“还是兄弟你这剑飞的好啊!”
道归现在浑身不自在,白伊仅仅贴在自己后面,有两团软软的东西时不时胡乱蹭蹭,整得有些心神不宁的,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压制这下半身快要失控的欲望。
连御剑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其实白一是想自己飞的,可早上起来浑身都不得劲,感觉反应都慢了好多,跟着飞了一会老是跟丢,就干脆跟道归挤挤了。
都修仙了,还是会感冒吗?
昨天晚上明明有好好盖被子的……
“手!手!手!”
“嘻嘻,不好意思,看风景没注意。”
“咱们这是要飞多久才能到啊?”
白一打了个岔,掩饰刚才的尴尬,其实也没有摸到个啥,只是往下滑了一点点而已。
“快了快了。”
道归只是盯着前面,头也不回。
脚下的土地仿佛立体的画卷向后滚动,那无尽的山脉不似翠绿的波涛,更像是大地的尖锐锋芒,峰林如那春笋拔地而起,山崖宛如刀劈斧凿,在阳光下呈现深浅不一的棕褐色。
这番景象白一只在飞机上,透过那玻璃窗远远瞟见过。
站在这窄窄的的木剑上,虽然美景尽收眼底,但还是有些吓人的,不由的,环着道归的手臂又紧了些许。
“下面有个村子诶,道归你看到没有?”
就算是隔了这么远,修士的目力还是能清楚看到那村木楼的青瓦屋顶,炊烟袅袅,与那山雾相融。
梯田粼粼,如破碎的镜片,沿着山势蜿蜒层叠。
“嗯,我们也快到了。”
只是再往前一点点,青黑色的小点便开始逐渐密集起来,靠着那看不到尽头,向两边无限延伸如一道伤疤似的漆黑城墙,向周边辐射。
没了山也没有树,只是一大片平地,被道路切割成一块一块,如蛛网一般散开。
只是此刻,白一没了心思继续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美景。
“这么掉下去是正常的吗——啊啊啊啊啊——”
“啊——道归——啊——正常吗——”
极速的下落,白一的大喊被耳旁呼啸的风声盖过。
道归不说话,不是不想说,只是现在实在是说不出来。
体内灵力被扰乱了,若不是自己反应迅速,好几根经脉都得受损。
撞上阵法了吗?
只能将白伊死死护在怀里,激活了贴身藏着的腰带上镶嵌的一块玉牌。
……
“咳咳……”
白一从大坑里爬了出来,强烈的眩晕感还充斥着大脑,根本没有踩在地面的实感。
“你小子!你小子到底有没有驾照!”
身后并没有传来那个熟悉的慵懒声音。
“道归?”
白一又爬了回去。
坑底,道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道袍一丝破损也没有。
白一一把扒开他的衣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里面也没有伤。
不得不说,这六块腹肌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身材,要是能换换就好了。
“里面的修士听着!”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白一下意识就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我草,条子……”
话还没说完,一个东西悄无声息就套在了自己头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实力应该不强,听脚步三人,不对,四人,都是筑基,有奇怪的灵气波动,每个人身上都有法器,道归没醒,不能贸然行动。
“队长,人找到了,不像是探子,像是两个道士。”
“不管了,先带回去问话!”
“是!”
“我们只是……”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在警戒区乱飞,不是探子也得给你关三天!”
白一乖乖闭上了嘴,现在说什么也不好使了,不如省省力气,希望这个世界的条子能好好按规章办事……
……
昏暗的牢房,里面只有两张床,别的什么也没有。
道归被随意丢在了一张床上,还是没有醒。
没有灯也没有窗,白一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黑暗,靠着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看清了房里的情况。
黑墙上连缝隙都看不见,像是一整块石料又有些金属感的东西一体成型的。
只是一走起来,身上的锁链就叮铃哐啷响个不停,听得白一心烦,可都这么大动静了,道归这小子还是没醒。
听那几个条子说,这玩意是什么缚灵锁,可以压制修士的灵力运行。
也不清楚道归一直没醒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反正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可能是因为自己压根没有丹海,也没有经脉的关系。
“吸——”
白一深吸了一口气,卯足了力气。
双手横架,是为两仪,脚踏八面,是为八卦。
这是道归教的一套道家拳法,前两天自己拿它一拳打爆过两人才能环抱的大树。
就用这个来试试修仙界的监狱是个什么水平,看看是钢筋混凝土硬还是这黑墙硬!
方寸之间,白一的脚步越来越快,周身仿佛舞出了幻影,那一步踏出,整个人身似闪电,双拳猛的轰击在漆黑的墙壁之上!
指骨碎裂,刺破了那娇嫩白皙的小手,鲜血顺着墙壁淌下,竟然被很诡异的迅速吸收了进去。
这一拳下去,却是连半点动静也没闹出来,墙壁完好无损,只有周身的铁链还在哗啦啦响个没完。
白一疼的龇牙嘞嘴,跑过去狠狠在道归屁股上踹了一脚,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不想让眼眶里的泪流下来。
要是这小子醒着,哪用得着自己来试。
初雪被收走了,就连装小零食的袋子也被收走了,现在自己又变成寡人一个了,还好不算孤家,有个睡不醒的道士陪着。
为什么潇洒日子总是过不了几天,早知道这样就不坐飞剑了,走着过来虽然累了点,但至少不用坐牢吧……
青色的细小藤蔓在伤口处乱舞,迅速将破碎的骨骼复位绑好,只感觉有些痒痒的,一双小手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这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快赶上金刚狼了。”
牢房的门被猛的推开,刺眼的白光照进来,让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白一根本睁不开眼,只能看到模模糊糊几个黑影朝自己走来。
“另一个还没醒,先给这个带上去审!”
好在眼睛不难受了,那个有些怪味的黑袋子又套在了自己头上。
……
纯黑色的房间,金属的椅子,双手被牢牢拷在了扶手上,凉凉的,还有,硌得屁股有些疼。
不远处有一张木桌,桌上的灵石灯直直照着白一的脸,只是想看清桌子对面坐着的两人的相貌也做不到,刺眼的亮光只叫人想流泪。
强烈的违和感涌上白一心头,这个场景逐渐与记忆深处的场景开始重叠。
“姓名!”
“白一。”
“性别!”
……
白一有些发愣,梦境与现实好像有些融合了?
难道没醒的其实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