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到底想要和我们说什么啊……”
“喂，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要回家咯？母亲好像给我安排了相亲还是什么的……”
青与朱鹮带着些许不满，审讯般地看着拘谨不安的修女小姐。
“就、就是，就是……呃……你们知道那个，名叫萨肯·莫斯的人吗……好像是作家还是什么……”
“哈？”
“就是，2013年时，在上海死去的那个美国人……”
朱鹮的眉毛动了动，父亲在家里，好像曾经说过这件事，不过，只是当作谈资而已……军情局在那之后做过许多调查，但都没能追查到凶手……
“莫斯在西海岸出版的作品得罪了很多人，包括几个深南方州的州长，还有正在竞选总统的……呃，现任总统……所以他们找到天主军，要求我们除掉这样的‘敌基督’，呃，当时我是副狙击手……”柯琳娜的十指纠结一处，眼神躲闪，似乎不愿与两位少女对上视线一般，“总之，最后，作为‘敌基督’的莫斯被除去了……至于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这个……”
修女小姐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四只满是疑虑与不信任的眼睛。
“天主军的高层，决定把你们国家的……总统与副总统，定义为敌基督……”
“呃——我说——”
“唉……果然是浪费时间……”
朱鹮与青对视一眼，显然，这样的消息对她们而言，还是太荒诞了。
“相信我嘛……青小姐……朱小姐……”修女小姐颇有些扭捏地说道，只是她的可信度大概在略知她本性的两人之间，有些太低了吧，“我想金盆洗手嘛……”
“你这家伙会改过自新……唉……说点能让我们信服的东西嘛……”青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显然完全不相信对方的鬼话……何况这混蛋直到现在还霸占着自己的床……还有私吞两百万欧元公款的前科……“我说，别小看我们的安保啊……”
“所以，你们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什么？”
朱鹮与青对视一下，随后，转向了有些得意的修女小姐。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哦……虽然可能在你们眼里只是坏蛋，不过，我姑且也算是修女哦？”柯琳娜温柔又狡黠地笑着，将双腿搭在了间隔三人的桌子上，“青小姐与朱小姐，对现在无趣的生活，很是感到有些迷茫吧？”
“……”
“所以嘛……现在，有一项任务，能够拯救你们的国家，能够找到热血沸腾的感觉，能够……让无趣的人生，再次鲜活过来。不知两位小姐，会不会想要因此来救救我呢？”
“啧。”
“……说说详细吧。”
修女小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果然嘛，玩弄人心这种小游戏，为人生调味的感觉，实在不错。
眼前的南京圣训堂，似乎是在萨肯·莫斯遇害的当年竣工的，不过，也没人会闲的没事，去思索两件事之间的联系吧。
这座建筑据说是南京市的十大地标建筑之一，也不知道天主军这样的半地下组织，是怎样租到这里的……话说，在副总统会在第二天来到这里公开演讲的这样的时候，还不提前进行安保工作，是不是太松懈了……还是对自己的处境过于自信呢……
“除了我之外，其余参与行动的成员都是从非洲调来的，”修女小姐牵着青的手，漫步走在圣训堂外的街道上，后者穿着休闲的连帽卫衣与短裤，提着刻意涂得鲜艳的公文包，戴着棒球帽与墨镜，好像街头艺术家似的，“圣灵抵抗军，听说过吗？”
青摇了摇头，仰头端详着圣训堂圆润的两瓣白色外墙。
“用你们的总统——前任——的定义来说，是非洲的一个，呃，恐怖主义极端组织，之类的，”耸了耸肩，柯琳娜拉着青走向了一旁的咖啡厅——mahdi的手冲咖啡，听起来很潮流的样子……“总之，天主军和他们在1988年便建立了联系，一个月前，他们的指挥官约瑟夫·科尼被乌干达政府军逮捕，为了换取我军在海牙的特工营救科尼，圣灵抵抗军愿意派出战斗人员支援我们在南京的行动——大概如此。”
“……哈？”
推开咖啡厅的门，看着青挑起的一边眉毛，柯琳娜叹了口气，该说她意外单纯吗……
“嘛，其中还掺杂了些官僚主义和，呃，基层员工腐败什么的——”将青拉进咖啡厅，熟练地取出手机，扫描下单二维码，修女小姐有些随意地回复道，好像那些关节并不如她急着想喝的饮料重要一般，“反正，他们派了十多个据说是训练有素的精英战斗员什么的，乘坐快艇登上了我们的注册货轮，然后在上海用假护照上岸了，一个月前吧，大概。真想不明白，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昨天才告诉我……”
“没准你太讨厌了？”
“青小姐，很不解风情欸！”别过脸去，装作有些羞恼的样子，修女小姐相当满意地看到，青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丝惊慌，“……他们的武器是由我们的安全屋提供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多步枪……”
“他们的武器有步枪……？”青的神色凝重起来，管控枪支的法案已经执行了多少年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能……没有报备的步枪已经是重罪了……天主军的势力，看起来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所以，你们打算在那老家伙进教堂后……像电影里那样从两边杀出，然后当场把他射杀什么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埋伏在二楼然后向下射击，但好像没有区别就是了。
“大概吧，大概，反正那群家伙平时的工作就是在草原上欺压村庄，估计也不会别的”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塑料袋包装的两杯奶茶，柯琳娜取了一杯递给青，享受着对方的暂时慌乱，“本来，是预定要我去指挥他们的，不过，就在昨天，完全变成了他们自己的行动呢。”
“什么意思？”警惕地接过修女小姐递来的饮料，青看着她将吸管插进杯盖，满足地吸吮起来，暗自开始疑心，这家伙不会从来没守过戒律吧……“现在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
“嗯……总之就是，大概要让他们在圣训堂里，尽可能大地闹出些动静吧？”
修女小姐露出了相当残忍的微笑，青意识到，她说的“动静”，极有可能是……啧。
在中华民国的首都进行这样规模的恐怖袭击，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喂喂？喂喂？听得到吗？”
“咕！别说这么大声啊……”
朱鹮的声音从耳机的另一侧传来，震得她的耳膜都隐隐作痛。这家伙，还是学不会细声细气一点吗……
“我已经到位置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我——”
“不要急躁恼怒，因为愚昧人常常怀揣着怒气。”
不等青回答，修女小姐便将她嘴边的话筒掰到了自己这边，轻柔地回答道。
看着她得意的坏笑，青恼火地咬了咬牙，这家伙，绝对在调戏自己……
“哈？”
“神面前，我们不可轻率开口，也不可急躁发言……因为神在天上，你在地下，所以你的言语要寡少。朱鹮小姐，莫要着急哦？”柯琳娜的话语依旧温柔，也依旧充满了让人想要揍她一顿的某种气质，“继续监视，好嘛？如果有黑色人种——你们是这样称呼非洲人的吗？——从地下车库或正门处出入，还请报告哦？”
耳机那侧没有回答，只有子弹上膛的声音。
“青小姐……那个，朱鹮小姐，应该有记得要装消音器吧？”
“……我不好说。”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有些不妙。
不过，朱鹮的狙击位置毕竟只是个观察位与最后保险……顺带帮她们订一间在维也纳酒店的房间而已……应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朱鹮她，以前也参与过一些难度比较高的行动……呃，我，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相信她……”
虽然嘴上这样说，青还是想起了，那么多次朱鹮的粗心搞砸的狙击……不、不会有问题吧……大概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因为二人劳碌同得美好的果效。若是跌倒，这人可以扶起他的同伴。若是孤身跌倒，没有别人扶起他来，这人就有祸了。再者，二人同睡，就都暖和。一人独睡，怎能暖和呢？有人攻胜孤身一人，若有二人便能敌挡他。三股合成的绳子，不容易折断。”
柯琳娜又在说她听不懂的句子了……是圣经吗？她不太明白。
“总之呢，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嘛。”长长吐出一口气，将已经吸干的奶茶杯顺手扔进垃圾桶，修女小姐再次拉起了青的手，另一只手打开了咖啡厅的门，“该出发咯？”
“喂，这里不——咳！咯——”
真是稀奇，地下停车场的保安亭里，居然也有这样的……他们到底渗透进了多少地方……
将昏迷的穿着保安制服的黑人男子从保安亭中拖出，小心翼翼地翻进了一侧的垃圾桶里，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知那是因为运动，还是紧张。
修女小姐从地上捡起那人在搏斗（应该称之为搏斗吗？看起来好像只是她用辣椒水折磨了那人长达一分钟后，再由青完成制服……）中掉落在地上的手枪，端详片刻，随后将其收纳进了袖口内。
“马卡洛夫，苏联时期生产的，”取出手帕，为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欣赏着她慌乱的神色，修女小姐自言自语道，好像看到了很有趣的事一般，“据说威力不足……不过，既然并不是刺杀的主力火器，也就不用考虑那样多的……啊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我说你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修女小姐苦恼的样子，青只好主动牵起她的手，强行忽略了那一声娇滴滴，不知是真心还是刻意的的“哎呀”，继续深入圣训堂的地下停车场。
周一的圣训堂理所当然的没有多少人，何况还是地下停车场。
用刚刚从门卫身上搜到的钥匙卡打开安保室的侧门，青从怀中取出退休时作为纪念品被允许保留的消音手枪，深吸一口气，靠在门上，轻轻拧动把手，打开了一条门缝，一只脚踏进了至少从外面听起来还算安静的安保室。
——说来也真是幸运，这样重要的部门，居然安排在地下车库里……
偷眼观瞧，目前的安保室内，还没有任何移动的物体——除了某个在一排排显示屏前睡着的，毫不意外也是东非人面孔的保安。
小心翼翼地与柯琳娜一起将他搬进一旁的衣柜，随后顺手抄起一旁的自行车锁，将柜门牢牢锁住，青转过身来，将双手搭在了显示器前的键盘上。
虽然对电子设备没有更深的了解，删除监控记录和关闭监控系统这样简单的事，她还是学了一些的。
记下监控所标记的在各层楼待命的武装人员——至少是黑色面孔的可疑人员——后，她果断地按下了回车键，满意地看着电脑屏幕瞬间熄灭。
“AR-15，美国民用步枪……我记得，中国不是有严格的控枪嘛？”
“你们的人带进来的，问我咯？”
“本来，计划里只有用从军中退下来的老枪武装他们的……难道是总部的人不放心你们的上一代步兵装备的可靠性吗……但是偷运步枪的话……暴露的概率也……”
修女小姐，好像陷入了更多的苦恼呢。
将这把AR-15拆解，随后装进了鲜艳的公文包里，青与柯琳娜走出了安保室，走向了一旁的电梯。
在圣训堂的内部，还有着十多个真的武装起来的危险人员……虽然如此，青却无法停止自己的心脏，即使在等电梯时也扑通扑通地跳。
她心里知道，那不是因为恐惧。
“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按下楼层按钮后，修女小姐突然如此问道，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回去当保安呗……”
青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而修女小姐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叮咚。”
电梯门打开了。
两人步入圣训堂二楼，走向了计划中的集合地点。
青将小鸭子从公文包中取出，将它放在嘴边，对它哈了口气，好像想要以此赋予它一些什么神奇的力量一般。
另一边，修女小姐则顺手从墙上取下了陈列在那里的，原本好像只是装饰品的，雕刻精美的短剑。
不知为何，看着她把玩这把沉甸甸的凶器的模样，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妙……
走进楼梯间，毫不犹豫地将短剑插入了背对着她们的守卫的脊背，修女小姐将他的尸体拖入了一侧的杂物柜内，在窗帘上擦拭着短剑上的血渍。
即使如此，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些悲悯般的温柔与哀伤，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对修女这样的角色的扮演就是了。
“肉身息世劳苦路，灵魂天堂得永生……”
“别告诉我你真的在……”
“我真的有些伤心哦？”嘴上这样说，柯琳娜如今的怡然自得的微笑，好像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我也不是那样坏的人嘛……青小姐……”
“鬼才信。”
“真的嘛……”
如此说着，两人进入下一段走廊。“噗噗”两声轻微的枪响后，跨过地上的尸体与掉落的步枪，两人走向了，原定用于布置任务的排练室。
“噗。”
“哧。”
两声轻响，连带着门口的人体坠地。
这些人的专业技能还真是……不过关……不过，也不能指望，这些来自于东非军阀的士兵的专业能力就是了……他们平常的战争经验，好像也只是欺压那些毫无防护的村庄而已啊……
房间内部，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男声，应该就是接替了柯琳娜的指挥官了吧。
打开一道门缝，看着内里的正在黑板前与台下的武装人员讲解战术的面色黝黑、全副武装的男人，青定了定神，将小鸭子丢了进去。
“（一阵冗长的，难以理解或至少听清的斯瓦希里语）”
“啪唧。”
“嗯？”
“（脚步声）”
“青小姐，其实很有恶趣味呢。”
“哈？”
按下起爆器，看着修女小姐咯咯的笑颜，青确实产生了些许动摇。她和这种家伙，应该还是有些许区别的吧……应该吧……绝对要有区别啊……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爆炸的声浪比她想象的要大，就连门也被掀翻，她和柯琳娜不得不俯下身去，消解爆炸的动能。看来，是引爆了堆积的爆炸物吗……
喘了口气，从公文包内将破损的空煤气罐取出，滚入房间内，姑且伪装了下现场，青站起身来，总算能松了口气。
“不过……其实，还有件事，需要青小姐帮忙呢。”
“哈？”
修女小姐有些同情地看着，青的眼中浮现出些许绝望。
“喂，你这家伙，带我们到这么远的地方，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我看起来是那样坏的人吗，朱小姐……”
“是。”
青与朱鹮异口同声地说道，修女小姐看起来，好像因此很受伤的样子。
“很过分诶，青小姐，朱小姐不了解我就算了，你也这样想我嘛……”
“别、别、别、别……”被柯琳娜一脸哀伤地趁机抱住右边手臂靠上来，青只好连连讨饶，随后便被那坏女人轻轻咬住了耳垂，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朱鹮微微叹了口气，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努力将精力从后面的两个笨蛋身上挪开，“呜……”修女小姐的嘴上微微用力，咬得青浑身酥麻，即使她趁机占自己身上的便宜，也无力抵抗了。
“呼呼，这样的话，就没法反抗我了吧？”
“你、你这、你这……”
“我这什么呢？青小姐？”坏笑着扳住青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修女小姐，好像很享受调戏青的过程……“这是惩罚哦？”
“混蛋……”
“吱——”
汽车猛地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吗……”
趁机摆脱了修女小姐的调戏，青赶紧打开了车门，将脚踩在了泥土路面上。
唔，是处乡村呢……虽然是正午时分，但依旧没什么人。
除了野狗跑动的蹄子声与几个在便利店门口玩耍的小孩，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般，万籁俱寂。
“准备好东西了吧？”
“怎么可能没有。”
“喂喂，你们最好先看看这里周围有没有摄像头啊……我妈是国大代表又不是总统，要是被拍下证据来，她可救不了我们……”朱鹮好像有点焦虑，不过，还是跟着提着公文包的青与柯琳娜一起，走向了那间相当简陋的教堂。
话说回来，虽然这两人这么不对付，做这种掉脑袋的事，倒是挺有默契的……“还有，在教堂里的化，人会很多吧……”话虽如此，她还是将手枪从怀中取了出来——还好，没有明面上的监控探头……
“吱呀……”
听得出来，教堂的门已经很旧了。
三人一齐踏入教堂的大门，果不其然，那个须发灰白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祭坛前，背对着她们。
幸运的是，不知和周一有没有关系，教堂里目前，仍是空无一人呢。
“那个，长官？能麻烦您，和我说几句话吗？”
虽然来意已决，柯琳娜还是如此说道，满意地看着转过身来的男人在看到青与朱鹮时，眼中的惊讶。
“阿尔特纳教友——”
“嗯，总之就是，再见？”
“噗。”
“噗。”
“噗。”
三把手枪的消音器端口，同时喷射出火焰。神父的身体被击中，鲜血飞溅到身后的祭坛与十字架上，至少仅仅在视觉效果上，相当不详呢。
“青小姐，好粗鲁……”
“闭嘴。”
“嗯哼？明明直接和我说就好，却要找这种借口亲热吗？”
“给我端正态度咬紧牙关！”
看着乖乖跪在床上，上身软绵绵地趴伏的修女小姐，青咬了咬牙，努力抑制住现在就把这个（脏话）就地正法的强烈欲望，掂了掂手中轻薄的戒尺。
虽然即将面临不幸的命运，修女小姐还是很轻松地对着青温柔地、挑衅般的笑了笑，摇了摇那高高撅起的软嫩翘臀，青的血压更高了。
再这样下去，非得提前三四十年得三高不可……
“呜呀……嗯……青小姐，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请你放过我，怎么样？”保持着跪着撅起屁股的姿势，柯琳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像一只特大号的黑猫一样，有些慵懒地讨饶道，虽然毫无诚意，不过，她好像，自认为已经传达到了服软求饶的意图呢，“人家再也不敢偷青小姐的东西了，青小姐就饶了人家嘛……”
“不行。”
“真是遗憾呢……青小姐……”
不知怎的，修女小姐的眼神里，隐隐透出几分落寞。不过，也是她自作自受吧。
明明只要出一年伙食费，就会卖给她的……为什么非要偷呢……青在心里叹了口气。
明明这家伙长得这么漂亮，性格也这样温柔体贴，为什么总是要做坏事呢……
“撅高。”
“唔！”
虽然依旧隔着修女袍，在戒尺冰凉平直的表面轻轻贴在臀面上时，修女小姐还是不免发出了一声好听的娇叫，顺从地将高高翘起的圆润臀部抬得更高，迎接自己的悲惨未来。
咕……
要是没被发现就好了……
她如此想到，听着空气中凌厉的“呼呼”声，紧张地绷紧了肌肉。
“啪！！！”
“呜呀！！！好、好粗鲁的……呜……”
戒尺重重地亲吻在修女小姐鼓鼓囊囊的臀肉上，激起臀浪阵阵，连衣服也被抽得向后猛地一荡，而修女小姐在袍子下的修长优美的双腿，也不住地打着颤。
虽然并非第一次被这样惩罚，戒尺所能带来的疼痛，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柯琳娜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了青，随后，绝望地看着她举起了戒尺。
“不要……”
“嗖————————啪！！！”
“呜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才不管这坏女人想不想要，戒尺毫不留情地再次挥下，狠狠地抽在了那瑟瑟发抖的丰腴翘臀上，将它饱满圆润的表面，差点拍出一片宽阔的平地来。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绝佳手感，欣赏着修女小姐好听的惨叫声，青满足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嗜好虐待的变态，但既然这坏家伙落到了自己手里，当然要严厉地惩罚才是，至少也要报她在车上调戏自己的仇……
“青小姐……”
“别以为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会放过你。”
“可是青小姐的脸，好红。”
“……闭嘴。”
“青小姐，其实很喜欢我，才会这样欺负我吧？”
“谁欺负谁啊！”
“放过人家嘛……人家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
“下次，不会被青小姐发现了……”
“啪！！！！！！”
“好痛！！！突、突然打我干嘛……好坏心眼……我要伤心了呢……”
“你这家伙……少装可怜了。”
努力抚平内心的怒火，青试图说服自己，这家伙只是因为受到的教育什么的，才会像现在这样坏……而且，三下戒尺，应该足够她长点记性了吧……
唉唉，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也许自己对她，确实太粗暴了呢。
“青小姐……是想要我的身体吗……”
“……”
“原来如此……那，”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咕！呜！呃！呜呀！饶、饶命！求、求求！求求青小姐，饶，饶了我吧！呜呀！”
在戒尺与臀肉接吻的清脆响声与柯琳娜的凄惨求饶声中，青感到，自己好像，终于接近了内心的平静。
难道自己的平静与幸福，就是揍这家伙的屁股吗……
不，不能这样想，太变态了……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学乖一点啊……”
无奈地将抽抽嗒嗒地小声哭泣着的修女小姐从床上抱起，小小享受了下她丰腴柔软的肉体的触感，任由她一下拱进自己怀中，青向后坐在了床上。
嗯……该感谢朱鹮那家伙订了这么高档的酒店吗，好软的床……
“青小姐……是坏人吗……”
“我说你啊……想要那东西就乖乖拿钱来买啊……明明只要一万欧元，我就会交给你了……”
虽然嘴上说教着对方，青还是相当温柔地，帮柯琳娜揉着伤痕累累的可怜屁股。
虽然感觉很对不起它，但，谁叫它摊上了那样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主人呢……要是柯琳娜更纯洁善良些，它也不用在一周之内，被两次这样残酷地惩罚吧。
“因为……我想要青小姐，主动交给我嘛……我还以为……青小姐，会因为喜欢我，把白鸽礼赞乖乖交出来……”
“那也要做让我能喜欢你的事啊……”
“青小姐，讨厌我吗……”
“倒也不能说讨厌——”
看着柯琳娜期待的眼神，青只好违心地说道。
说到底，现在的她除了漂亮的长相，到底哪里能让自己喜欢啊……这个坏透了的家伙，莫非在渴望爱情嘛……
“不讨厌的话，就当成喜欢啦？”
“别、别想得太美……”
“其实我，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帅气又专业的女孩子，托付终身呢？”
“别想让我落进你的圈套里——喂！”
被修女小姐吻上面颊，青有些慌乱地伸手去推那只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却还是被对方轻易地压制，像一只特大号的抱枕一般，被修女小姐霸道地揽入了怀里，身体软绵绵地软了下去，沦为了坏女人的俘虏。
“如果，青小姐和我交往的话，我就改过自新，不再做坏事，要不要考虑下？”
“谁要相信你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当然是骗你的啦！人家还要到世界各地，传播主的福音呢。不过——如果青小姐愿意陪着人家，也不是不行哦？”
“喂！”
苏格兰，乡间公路。
“嗖～～～～～～”
一辆洁白的雪铁龙疾驰而过，溅起阵阵尘土。从路标与方向判断，它的目的地，大概是某处苏格兰高地的乡间别墅吧。
“啪唧。”
“吱呀——————————”
随后，在某处树林前，它的前轮轮胎似乎像是碾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猛地一瘪，随后连带着车身也失去控制，一头撞在了一旁的树上。
还没等车主反应，在道路两旁的灌丛中，便猛地冒出了数个穿着白色袍子、手持刻意涂成金白相间的冲锋枪，头戴白色面具与尖帽的身影。
他们穿着的袍子上，用某种金漆类的东东，印着一个大大的金色十字架，在阳光的反射之下，闪得车内的司机与乘客几乎睁不开眼。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虽然加装了消音器，这样多支冲锋枪对着金属外壳的载具开火，还是难免闹出了很大的声响。
该说幸运吗，在这种地方，大概不会有存在能够听闻到这样的声音的第三方。
“呼……”
看着糊满了鲜血与脑浆的汽车，为首的白袍人长舒一口气，摘下了面罩。
这是一个面相硬朗的男子，留着短短的金色发须，两只深蓝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些许满足感。
“敌基督，达特尔·莫斯，清除完毕。”
萨肯·莫斯的弟弟终究未能逃脱天主军的追击，在五年之后，步了他的兄长的后尘。
“神父。”
一名看上去像是指挥或后勤位置的，头戴白色方帽的白袍人走上前来，为男子奉上了一部平板电脑——它的ipad标识相当滑稽地漆成了金色——语气严肃，完全没有行动成功的喜悦。
“卡特纳斯神父……死去了啊。”
“南京支部损失惨重，正在撤往上海。根据他们的报告，极有可能是出现了内部叛教者，向中国情报机构透露了行动消息……”
“叛教者……没想到，莫斯之后，还会有第二个这样的愚人啊。”
“神父，请您吩咐。”
“你到神的殿，要谨慎脚步。因为近前听，胜过愚昧人献祭，〔或作胜过献愚昧人的祭〕，他们本不知道所作的是恶。”男子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
英国总是这样……“英国政府大概会调查出达特尔的伏诛与我们相关，也是时候，出国转转了。”
“是，我去安排。”
“中国人……杀了卡特纳斯……”
男子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严峻的神色。随后，他转向了自己的部众，他们已经完成了对汽车与尸体的检查，整齐地排成了一列横队。
“天主的旨意已经下达。”
“我们将要，出征那远东。”
上海虹桥机场，某间女厕所的小隔间里
“我说你啊……”
青已经记不清，这是她这个月来第几次，对面前这个坏家伙说出这句开场了。即使如此，修女小姐，还是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啊……
“青小姐，很温柔呢。”
“哈？”
“嗯……就是，很像母亲从前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揉了揉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青努力压制着在这里就把这家伙揍一顿的强烈欲望，跺了跺脚，试图将不满以此发泄出去，“我们只是要去旅游的，记住了吗？不要在机场见到个熟人就想着杀人灭口啊……”
“他有可能告诉总部，是我泄漏了机密嘛……而且，我们去巴黎，不也是为了……”
“那也不要这么轻易就想着用杀人解决问题啊……”青感到，自己好像幼师一般，正在努力试图说服一个冥顽不化的小姑娘1+1=2，“军情局已经开始调查天主军的南京与上海分部了，而且，我们和美国也有引渡条约，怎样也不可能放过他的啦……而且，就算他死在这里，你私吞了两百万欧元的事，不也会暴露嘛……”
“我可以告诉总部，是你收了钱却不愿意交出白鸽礼赞嘛……”
“……”
应该夸奖这家伙的诚实吗？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修女小姐的人格，好像有些不完全的样子……虽然对这家伙恼火至极，青却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讨厌她了，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吗？
“青小姐，很关心我呢。”
“我倒是想要能够放心你啊……”
“如果，我变成青小姐喜欢的好孩子，或者一开始就不是青小姐讨厌的坏人的话，青小姐，还会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吗？”修女小姐的眼神里，流露出几丝狡黠与……那是渴求吗？
“如果，我不是利欲熏心的坏女人的话，青小姐，本来是会在那所大学里，当一辈子保安的吧？”
“……少转移话题……”
不过，青没有阻止修女小姐，趁着紧紧抱住自己的时机，偷偷从口袋里顺了一张面额不小的钞票出来呢。
或许她也有些享受，被坏女人玩弄的感觉吧。
“很小的时候，我被父母抛弃在上海的教会学校里，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在社会的一些角落里，仅仅是靠本能的善意，没有办法拯救自己呢。”吻了吻钞票上深蓝的数字100，修女小姐将它卷起来，插在了耳廓上，“青小姐对我很真诚，很温柔，不过，果然我还是，不会依赖别人的人呢。”
“你已经依赖我杀了十多个人了好吗……”
话虽如此，青还是无奈地揉了揉修女小姐的脑袋，暗自在心里期冀，看到修女小姐变成好人的样子。
真的有可能吗……
“喂！你们两个！赶紧出来！已经开始检票了！”
朱鹮大小姐恼火的声音，也终于从外面传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