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晚之后,家中的空气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表面依旧平静,水面之下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暗流。

张伟强对顾晚秋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那份深埋心底的愧疚和心疼,如同疯长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驱使着他做出近乎笨拙的补偿。

厨房里,顾晚秋刚拿起菜刀准备切菜,张伟强就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抢过她手里的刀,脸上堆着一种刻意得近乎讨好的笑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晚秋,放着我来!你上了一天课够累了,去客厅歇着,看看电视。”他动作麻利地开始切菜,刀工竟比平时利落许多。

顾晚秋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伟强,我…”

“听话,去歇着。”他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就在这时,张辰背着沉重的书包,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家门,带进一股室外的凉气。他一边换鞋一边嚷嚷:“妈!饿死了!饭好了没?”

他习惯性地往厨房探头,正好撞见父亲抢过母亲菜刀、母亲欲言又止这一幕。

少年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饥饿感取代。

他大大咧咧地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翻找起来:“爸,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亲自下厨?”

客厅里,顾晚秋刚拿起拖把,张伟强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夺过:“哎哟,这个重,我来我来!你坐着!”他弯下腰,吭哧吭哧地拖起地来,额角很快渗出汗珠。

顾晚秋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起初眼中确实掠过一丝感动,但很快,那感动就被一种更深沉的复杂情绪取代。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丈夫行为背后那份沉重的补偿心理和小心翼翼。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牵起一个带着淡淡酸楚的弧度。

“伟强,你不用这样的…”她轻声说,语气温和,却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家务活,我们一起分担就好。”

“没事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张伟强头也不抬,拖得更卖力了,仿佛要把地板擦出光来。

“妈,爸最近怎么了?”张辰嘴里叼着半根从冰箱里翻出来的火腿肠,含糊不清地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书包随手扔在脚边,眼睛好奇地在父母之间来回扫视,“跟换了个人似的,抢着干活?以前不都是你催他他才动一下吗?”

顾晚秋被儿子直白的问题问得一滞,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即掩饰道:“你爸…他身体恢复好了,想多活动活动。别瞎打听,作业写完了吗?”

“哦…”张辰拖长了调子,显然不太信,但也没追问,注意力很快被电视遥控器吸引过去。

他会主动给顾晚秋倒水,水温总是恰到好处;笨拙地削好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到她面前;甚至在她坐在沙发上看教案时,试探性地、手法生硬地给她捏捏肩膀。

“晚秋,喝水。”张伟强把水杯轻轻放在顾晚秋面前的茶几上。

“爸,我的呢?”张辰从电视上移开目光,不满地嚷嚷。

“自己倒!多大人了!”张伟强头也不回,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但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补充道,“…杯子在厨房。”

张辰撇撇嘴,嘟囔着“偏心”,还是自己起身去倒水。

顾晚秋看着丈夫削苹果时微微颤抖的手,又看看儿子不情不愿的背影,默默端起水杯,小口啜饮着,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化不开心头的滞涩。

有时,他会殷切的询问顾晚秋。

“晚秋,今天想吃什么?我去买新鲜的。”他站在玄关,手里拿着钱包。

“这换下来的衣服放着,等下我一起洗。”他抱起洗衣篮,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勤快。

“累不累?坐会儿吧,我给你按按?”他的声音总是格外温和体贴。

顾晚秋接受着他的好意,但笑容里的那丝复杂越来越浓。

有时,她会在他过于殷勤地凑过来时,轻轻叹一口气,然后默默地站起身,走到阳台去侍弄那几盆绿植,或者拿起一本书,躲进一个安静的角落。

张辰偶尔会从作业堆里抬起头,或者暂停游戏,看着母亲略显落寞地走向阳台的背影,再看看父亲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抹布或水杯,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失落的样子。

少年清秀的眉头会不自觉地皱起。

他隐隐觉得家里的气氛有点怪,父母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墙,父亲在墙这边拼命示好,母亲在墙那边安静疏离。

他想问,又觉得这是大人的事,自己插不上嘴,只能把疑惑咽回肚子里,继续埋头于书本或屏幕。

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丈夫的“好”像一层温暖的薄膜,却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两人心照不宣的尴尬和那个卫生间里无法言说的秘密。

这“好”,让她喘不过气。

张伟强则在每一次递水、每一次拖地、每一次削水果的动作里,寻求着一丝短暂的心理安慰,仿佛这样就能填补他内心的巨大亏欠,暂时麻痹那夜景象带来的灼痛和羞耻。

又是一个寻常的夜晚。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氤氲的水汽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爸!”张辰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帮我擦下背!我够不着!”

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心神不宁地按着遥控器的张伟强,闻声愣了一下。

他放下遥控器,应了一声:“来了。”起身去卫生间门口的架子上拿了块干净的搓澡巾。

推开浴室门,更浓重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柠檬沐浴露的清新气味。

张辰背对着他站在花洒下,水流顺着他开始抽条、略显单薄却已初具少年轮廓的脊背流淌。

水珠在他光滑的皮肤上跳跃。

“爸,快点,冷。”张辰催促道,声音在水声中有些模糊。

“嗯。”张伟强应着,心不在焉地拿起搓澡巾,沾了点水,开始给儿子擦背。

他的动作有些机械,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旋着医生的建议和妻子那晚在卫生间里的画面,眼神有些放空,随口问道:“今天数学测验怎么样?”

“还行吧,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张辰含糊地回答着,享受着父亲的服务。

张伟强粗糙的手掌隔着湿漉漉的搓澡巾,在儿子年轻紧实的背部肌肉上来回摩擦。

擦完了背面,他习惯性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过来。”

张辰很自然地转过身,面对着父亲,毫无防备地站在水流下,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张伟强拿着搓澡巾的手下意识地往下移动,准备擦洗儿子的前胸和腹部。他的目光也随意地跟着下移……

就在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儿子双腿之间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张伟强的动作瞬间凝固!他拿着搓澡巾的手僵在半空中,离张辰的皮肤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极致,瞳孔剧烈地收缩,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极度的、无法置信的惊骇!

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仿佛看到了什么完全超出他认知范围、颠覆他世界观的恐怖景象!

“天…天啊!”

一个无声的惊雷在他脑中炸开,“这…这怎么可能?!辰辰他才…才初一啊!十三岁!这…这尺寸…”视觉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

在温热的水流冲刷下,少年尚未完全勃起的性器官,其粗壮和长度的发育程度,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龄应有的范畴,甚至…甚至比许多成年男性都要惊人!

那是一种充满原始生命力和野蛮生长感的视觉震撼,赤裸裸地呈现在父亲眼前,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突兀感。

张辰对父亲的突然停顿和那副见了鬼似的震惊表情感到莫名其妙。

水流冲进他半张的嘴里,他呛了一下,咳嗽两声,带着少年特有的坦荡和一丝被父亲如此直勾勾盯着私密部位的不自在,下意识地微微侧了侧身,用手象征性地挡了一下,疑惑地问:“爸?怎么了?擦啊?”

就在张辰发出疑问的瞬间,张伟强脑中,医生那冷静到残酷的声音如同魔咒般轰然回响:“需要足够强烈的外在刺激…突破大脑抑制…偏好范围…冲击力…”

紧接着,像一道裹挟着地狱之火的邪恶闪电,猛地劈开了他混乱的脑海!

那些他曾经在无数个绝望的深夜,偷偷浏览过的、关于“淫妻”的禁忌小说情节,那些充满背德刺激的文字描述和模糊画面,不受控制地、疯狂地涌现出来!

画面瞬间扭曲、聚焦、清晰——顾晚秋那成熟丰腴、充满女人味的诱人身体,那晚在卫生间里压抑喘息、潮红迷离的脸庞…与眼前儿子这具年轻、充满蓬勃生命力、尤其是那超乎想象的、蕴含着原始力量的雄性象征…竟然诡异地、无比清晰地…重叠、纠缠在了一起!

就在这禁忌到极点的幻想画面成型的千分之一秒!

张伟强感到自己沉寂已久、如同枯井般的下体深处,竟然…极其微弱地、但无比真实地…抽动了一下!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带着酥麻和灼热的电流感,猛地窜过他的脊椎,直冲头顶!

“呃!”一声短促的、压抑的抽气声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里挤出。

从极度的震惊,到禁忌的联想,再到这突如其来的、久旱逢甘霖般的生理反应——张伟强的表情在瞬间完成了从惊骇到一种病态的、难以置信的狂喜的扭曲转变!

他的眼神亮得吓人,如同饿狼看到了血肉,呼吸陡然变得粗重急促!

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儿子困惑的眼睛,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脸上此刻狰狞而狂热的扭曲表情。

手上的动作变得慌乱而粗暴,几乎是抢着将搓澡巾塞进张辰湿漉漉的手里,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掩饰而变得尖利急促:“没…没什么!水汽迷眼了!好了好了,擦完了!你自己冲干净!”

话音未落,他像被鬼追着一样,猛地拉开浴室湿滑的玻璃门,踉跄着、逃也似地冲了出去,甚至忘了把门关紧。

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与浴室内的湿热猛烈对冲。

张辰拿着搓澡巾,完全懵了!

水流哗哗地冲在他身上,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父亲那仓皇逃离、近乎狼狈的背影,又看看还在微微晃动的浴室门,少年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不解,眉头紧紧皱起:“搞什么啊?”他嘟囔了一句,摇摇头,甩掉头发上的水珠,继续冲洗,只觉得父亲今天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张伟强冲出浴室,冰冷的空气像无数根针扎在他只穿着单薄家居服、还带着浴室湿气的身上,却丝毫浇不灭他体内那团骤然燃起的、混杂着狂喜与罪恶的邪火。

他背靠着走廊冰冷的墙壁,胸膛像破风箱一样剧烈起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最初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恐惧、灭顶的羞耻感和伦理道德如同巨锤般的猛烈拷问!

他的脸色在病态兴奋的红潮和惊惧绝望的惨白之间疯狂变幻,如同打翻的调色盘。

“有反应了!真的有反应了!医生说的是对的!刺激…强烈的刺激…”他无声地嘶吼着,双手用力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要将那罪恶的念头从脑子里揪出来。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像打摆子一样。在狭窄的走廊里,他像一头被关进笼子的困兽,焦躁地来回踱步,脚步凌乱而沉重。

内心如同沸腾的油锅,激烈地翻滚着、斗争着:“可是…这…这怎么行?!那是晚秋!我的妻子!那是辰辰!我的亲生儿子!骨肉至亲!…疯了!我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被那该死的车祸撞坏了脑子!才会生出这种禽兽不如的念头!…但是…但是…”

那丝微弱却无比真实的生理反应带来的悸动,像毒蛇的信子,诱惑地舔舐着他的神经,“…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吗?…错过了…是不是就永远…晚秋她…她那么压抑…她需要…她那么美…辰辰他…那么年轻…那么…强壮…天啊!我在想什么?!不!不行!绝对不行!这是乱伦!是畜生!…可是…那感觉…真的…也许…就一次?…就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只要能治好…晚秋也能…可是…怎么开口?怎么跟她说?她会怎么看我?她会觉得我疯了!会觉得我恶心!会恨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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