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宋南渡之后,中原旧都已不复昔日繁华。
城墙斑驳,垛口残缺,箭痕犹新,远远望去,犹如负伤盘龙,伏于漫漫黄沙之中。
城外伊水、洛水呜咽东流,堤岸柳树秃尽,折戟沉沙,偶尔被水车翻起,寒光一闪,随即没入淤泥。
暮色中,戍楼角声三叠,吹得南飞大雁低回;关河萧索,商旅稀少,只见一队队蒙古骑兵铁蹄扬起尘土,从城楼豁口进出,甲叶上悬挂着宋人首级,枯黄发髻映得残霞愈发猩红。
城门之上,“长夏”二字金漆剥落,门洞内却灯火辉煌。
新立的“河南北道宣慰司”行辕,就占用了旧日相国寺的后院,前殿改为签押房,汉军世侯、色目税吏、降将牙侩进进出出,都佩着“大元”新铸的铜符,腰悬羊皮文书,说着蒙古语、回回语、北地汉语,喧闹声如潮水般翻涌。
檐下铁笼囚车里,还悬着宋室降官,破烂的官袍沾满血污,供人指点笑骂。
街道两旁,昔日的朱门大宅多半成了兵营。
枯槐树根下,流民聚在一起,用瓦釜煮着榆树皮,孩提啼饥声细若游丝。
酒肆多悬挂上都烧酒的青旗,色目商人踞案而坐,用皮囊倾倒马奶酒,拍着大腿高唱,旁边堆着羊皮货、胡刀,与宋地的铜镜、锦绣并列,供人换取马匹粮食。
是夜,月光浸透伊水,寒光如练。
在旧宫铜驼街,断碑横卧于草丛之中,纹路间隐约可见“大宋西京留守司”的残字。
蓦然,一缕笛声自御苑废井处悠悠响起,吹奏的正是《折杨柳》。
其音幽咽凄婉,似在为两河遗民哭诉这世事的沧桑巨变。
就在旧宫旁城墙,趁着值巡卫兵换岗之际,两道人影悄然掠上,正是小龙女与杨清。
小龙女衣如雪魄,面蒙素纱,惟双眸映着烽火,淡若秋水。
风掠檐角,吹起她衣角,露出腰间玉瓶,冷辉与月争白。
杨清负剑,同样面蒙青纱,只露一双眼眸,正细细俯瞰城中动静。
远处鼓楼,忽传鞑鼓三通,一队探马赤军明火执仗,搜捕“宋谍”,待这队人马走远后,小龙女纤指轻叩墙砖,声细如蚊。
“清儿,洛阳城防外紧内疏,我们既已潜入,便不必再招惹麻烦,只去寻个汉人客店歇息便好。”
“是,娘亲!”
杨清低应,随着小龙女化作两缕青烟,没入夜色。
二人入了城后,把剑用布裹了,扮作逃荒百姓,沿着残破的御街折入城南的永通坊。
这里昔日曾是富户聚居之地,如今朱门画戟皆已倾颓。
唯有十字街角尚存一家客店,土墙粉刷剥落,安平老店四字墨迹侵蚀,又被蒙古文斜斜盖了一道,像旧伤上再添新疤。
门前高挑着一盏青白灯笼,上写“官许安寓”——原来洛阳城破之后,所有汉人客栈都须接受宣慰司管辖,夜间不得晚关,清晨不得迟开,违者便以通宋罪论处。
门口站着两名巡铺卒,手持长戈倚在柱子上,向进店之人勒索“门铺钱”。抬眼见有二人以巾覆面,形迹可疑,便横戈故意拦住道路。
“兀那二人,可有通行牌票?”
杨清低眉顺眼,从袖中摸出两枚中统钞,折成细条,暗中递过去。卒子捏了捏,斜着眼睛冷笑。
“宋钞折半,色目钞才作数。再补二十文!”
杨清又添了一块碎银,二人才得以进入店内。
店内更是凄凉景象。
大厅原本可以摆二十余桌,如今用土坯隔成三个窟室:最外一窟,供鞑子驿使、色目商队使用,地上铺着毛毯,酒肉蒸腾;中间一窟,留给汉军降将,虽然也是残羹冷炙,但还能得一席之地;最里一窟,乃汉人百姓所居,实际上是半截马厩改造成的,草垫作床,湿秽之气极重。
客店掌柜见有客来,慌忙迎上,却又见有女客,他不敢抬头,只低声道。
“二位客官委屈,上房已入住了贵客,只有后院角屋剩余一间,只是过于破旧……”
“无妨。”
小龙女微微点头。她心思雪亮,自秦岭往南,山河尽陷胡尘,汉人、蒙人、色目人壁垒森严,汉人能有一隅遮雨,已算不易。
掌柜踉跄着引路,后院枯井旁,正有间小屋,门是用破板拼成的,窗棂糊着层层纸张,透着寒风。
床是破门板搭成,下盖一堆枯黄干草,上覆一层薄棕垫,墙角一盏豆大的灯,油是羊脂,腥膻之气扑面而来。
杨清反手掩上门,摘下面纱,露出清俊面孔,皱眉说道。
“娘亲,此地实在过于污秽,却还不如野宿郊外来的干净。”
小龙女清眸环视,淡淡道。
“今夜天象片云吞月,亥子之交必有骤雨。若露宿旷野,清儿你无内力傍身,湿气浸骨,恐伤根本。此地虽简陋了些,却也可遮雨避风…”
语声未落,远处忽传一阵女子惨哭,断续如丝,旋即杂以铁蹄鞺鞳、胡语呼喝。杨清耳根一颤,血气腾涌,五指已按剑柄之上。
小龙女见他欲动,左袖忙抬,并指如兰,落在他腕穴之上,一缕内力透脉而入,瞬息压住翻涌气血,随声慰道。
“清儿……莫急!”
“娘亲,我们还要忍到何时!”
杨清咬牙,一路行来,蒙古铁骑横刀跃马,烧杀掳掠,汉人妇孺哀号之声,犹在耳畔,若非娘亲屡次横加阻止,他早宰了这些没人性的蒙古畜生。
“待你何时能如你爹爹那般,娘便不再管了。”
小龙女淡淡言道,素衣微拂,拂去那棕垫之上的几点草末碎屑。
杨清正欲言辩驳,忽的,门板“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掌柜蹑脚走来,手里捧着一盂热水,颤声道。
“二位将就,城中宣慰司行文,凡寓客须登记年貌、来踪,小的不敢不报……”
掌柜目光闪烁,颤巍说道。小龙女从袖中取出一小粒银锞,递送而去,言道。
“只写我二人是北方逃荒的母子,其余事情休提。”
掌柜抖手称谢,刚要退出,忽听前厅鞑子高声呼酒,他脸色惨白,急急掩门而去。
雨脚如丝,初不过檐下点滴,不过顷刻便急密了,沙沙地打在屋瓦、窗棂之上,像无数玉珠落地……
小龙女盘膝于床榻外侧,左掌覆右掌,垂帘内视,气息绵长若一缕寒烟,绕室不散。
杨清躺在里侧,初时尚辗转,听得雨声渐紧,反而静了,只睁着一双乌亮眼睛,望那昏灯将灭。
“娘亲,雨大了。”
“嗯。”
“明日能到少林寺么?”
“脚程若是再加快些,申牌前后便可到少室山。”
“娘亲,孩儿……有些担心。”
小龙女微微开眸,一线清光自睫底流出,落在亲子脸上,柔声说道。
“担心甚么?”
“若是那少林寺不肯收我,该如何……”
小龙女伸指,轻轻点他眉心,一缕幽冷真气渡入,如冰线直下重楼,杨清顿觉心头一静,眼皮便沉。
“莫要多想,一切自有娘去说……”
杨清低低嗯一声,翻个身,呼吸渐匀。
小龙女待他睡熟,方收回指,继续垂帘。
窗外雨声忽作繁弦,间有马铃杂沓,自远巷传来,许久方寂。
灯芯“啪”地炸出一星,室中光影摇乱,映着她一袭素衣,愈显幽寂。
默运玉女心经,三十六转小周天之后,小龙女心神忽分,一半守关,一半却飘出屋外,仿佛见少室山云脚低压,古刹钟声沉郁,似在呼唤。
心头微动,真气便走岔半寸,她忙凝定,重归空明。
不觉之间,夜已过半。
檐前雨线渐疏,偶尔一滴,从破瓦缝坠下,敲在石阶上,声如碎玉。
小龙女徐徐吐纳,真气归元,忽觉杨清梦中惊颤,便伸掌按在他背心,一缕精纯之气透入,身躯顿时舒开。
微雨歇,残灯灭。
一线灰白从窗隙潜入,小龙女悄然收功,整衣而起,回眸凝视,清儿犹自未醒,鼻息匀长,唇角轻扬,似在梦中偷尝甘蜜。
这数日露宿流离,今夜方得片时安枕,虽是败榻草褥,也远胜荒庙野坟。
“兀那掌柜!竟敢短爷的马料!”
喝声如雷,自屋外院中轰然炸开,震得檐角残雨簌簌而落。
小龙女眉心微蹙,忙回首望去,见清儿犹自酣眠,呼吸绵长,未被这突兀暴喝惊破好梦。
随后她素指轻弹,一缕真气自指尖射出,护住其耳窍,免得再被惊扰。
“大、大爷……求您高抬贵手……哎呀——”
哀呼未竟,已被拳脚破风之声截断。只听得那嗓子扯着又吼。
“老狗日的,马若掉了一斤膘,便割你两斤肉来赔!”
“大爷,小的知错了!”
只听得门外打人之声愈近,小龙女将素袖轻挽,指尖在门闩上一拨,木门无声而开一线。
后院中泥水四溅,一名锦衣鞑子正揪着掌柜衣领,拳起拳落,口角已见数道血痕。
旁边一匹高头黑马咴咴低嘶,槽中草料果被雨水泡得少了大半。
鞑子第三拳尚未落下,忽觉腕上一紧,似被寒铁所箍。愕然回头,只见一位白衣女子立于檐下,她语声柔和,清清楚楚,透雨而来。
“马料我赔你银子,莫再伤人。”
鞑子怔了一瞬,目中凶光忽化作两团邪火,自这女子素履、玉腿、纤腰,最终停留在她那怒耸挺拔的峰峦之上,喉结上下滚动,竟咽了一口唾沫。
“哈……原来这破店里藏着这般美人!小娘子既肯赔马料,不如连人一并赔给爷爷,岂不更美?”
说话间,他借身形高大往前欺了半步,另一手五指箕张,竟直愣愣的往她胸前揽去。
指尖尚隔半尺,一股幽浸冷香又钻入鼻端,这人只觉骨软筋酥,仿佛身在醉乡。
小龙女眉梢微垂,眸光骤冷。
玉指轻弹,一粒细若牛毛的雨滴被她真气逼成一线晶芒,破空而出。
一旁的掌柜只见她广袖微动,鞑子却陡觉膝盖一麻,登时单膝跪倒在泥水里。
“若再口出秽语,便不止一跪……”
小龙女声音淡淡,却是寒意逼人。
鞑子面色由红转青,欲挣扎而起,却觉膝间酸麻直透骨髓,整条腿仿佛被冰针锁住了穴道。
抬头望去,这白衣女子仍立檐下,淡淡烟雨在周身似凝未凝,恍若仙人,凛然不可犯。
“姑、姑娘……您高抬贵手!这位军爷是宣慰司的牌子,若真伤了他,小店明日便得封门,老汉一家老小……便没活路了啊!”
掌柜见状,踉跄爬前两步,双手乱摇,雨水混着血污顺须而下,说到后句,几乎哽咽,连连作揖,额头磕在泥水里咚咚作响。
小龙女目光微侧,见掌柜白发贴在额前,惊惧瑟缩,心中轻叹。
她指尖微收,鞑子膝头那股冰针般的劲力倏然散去,却仍留了三分暗劲,令他一时半刻直不起腿。
“既如此,便让他走罢。”
掌柜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扑过去扶那鞑子,嘴里一迭声的“军爷恕罪”。
那鞑子本是惊惧万分,一听这话,眼中反倒亮起狡光。他猛地抬腿,将掌柜踹翻在地,借势踉跄站起,手指小龙女,嘿嘿冷笑。
“原来你这汉人小娘子还是个菩萨心肠。”
他吐出一口唾沫,露出一抹淫邪之色,续言道。
“成!今日便给你这小娘子两条路!这第一——现在立刻脱个干净,挺着你那对大奶子跪在地上,爬过来给爷舔屌含卵,若伺候得舒坦了,这老狗贱命我便饶了,连那马料钱也一笔勾销!”
“这第二——我现在就拆了他的店,再绑他去宣慰司,告他个通宋谋逆之罪,到时满门抄斩,小娘子你的菩萨善心,可就害死人了!”
说罢,他竟双臂叉胸狂笑,笑声在雨后空院里回荡,惊起几只乌鸦。
掌柜闻言,面如死灰,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血花四溅。
噗——一声微不可闻的破空轻响倏然而至。
鞑子的狂笑之声戛然而止,眉心处赫然出现一点猩红,竟是一枚极细银针!
针尖透骨,直没入脑,他双眼暴睁,凶光凝滞,身躯“扑通”一声砸在泥水里,一缕极细血线顺着鼻梁缓滑落,顷刻便无声息。
古墓——玉蜂针!
小龙女眸光清寒,如覆霜雪,对地上那尚有余温的尸身,淡漠一瞥,她本怀一念仁心,留其生路,孰料此人不识好意便罢,竟还步步紧逼!
素袖轻拂,小龙女扶起那早已吓得瘫软如泥的掌柜,缓声道。
“掌柜,此人已毙,后患自除。余事请你自行料理妥当,只是莫扰了我家孩儿耳目。”
掌柜腰弯得几乎折作两段,颤声连应。
“小的即刻安排人手,将这身尸首弃于院后洛水中,绝不留半点痕迹。”
罢了,小龙女便转身回屋。
推门之际,一股凉气自脊背窜起——屋内此刻寂无一人,目光一扫:床榻已空,枕边长剑与地下鞋履俱在,心口骤然一沉,掌心已沁出冷汗!
便在此时,身后忽起一声森然冷笑!
“桀桀……仙子,不用再寻你的好儿郎了!”
小龙女霍然回身,只见那掌柜仍弓着腰,面上血迹未干,可一双眸子却湛湛生光,哪还有半分老态!
她心中一凛,指尖方动,袖底再凝一枚玉蜂针,那掌柜却再次发出一声低哑怪笑,令人毛骨。
“仙子神威凛凛,委实令老夫心寒。素闻古墓双绝——玉蜂针与冰魄银针,皆乃冠绝江湖的顶级暗器,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小龙女心头巨震,指间真气骤凝,玉蜂针寒芒吞吐不定,她眸若寒潭,厉声叱道。
“你将清儿怎么了?”
掌柜却是丝毫不急,嘿然一笑,说道。
“方才那鞑子不过言语孟浪便惨遭毒手,如此这般岂不是有负仙子慈悲之名?老夫甘愿以身替罚,再给仙子一次机会!”
语至此处,他目光淫邪,森然续道。
“其一,请仙子即刻自解罗衫,尽褪中衣,把你那对骚挺挺的大奶子给尽数弹出来,若是能让老夫当场射出几缕精水,便饶那小儿一命。”
“其二,仙子尽可催动神针,取老夫性命。黄泉路虽远,也有那小儿与老夫同行,只是徒令仙子抱憾!”
话未竟,一股阴鸷煞气自那掌柜周身涌出,衣袂无风自鼓,泥水四溅,竟逼得檐下雨珠逆飞。
小龙女面色霜冷,指尖微颤,袖底玉蜂针倏地一冷,思量再三,终是未能弹出。她深吸一气,声若幽泉。
“先让我见清儿一面!”
掌柜闻言哈哈一笑,随即狞然说道。
“既然如此,仙子自可一针立毙老夫,然后自去洛阳那千重街巷慢慢寻去——只恐那时,那小儿已化作一堆无名白骨!”
小龙女闻言,娇躯骤然一颤,如遭重击!
万不曾料此人竟癫狂至斯,不惜以命为注,更将自己绝不敢弃亲子安性命于不顾的软肋,捏得分毫不差!
抉择如刀,剜心刺骨!杀此獠,易如反掌!然清儿性命,危在旦夕!若留其命,则清白何存?
昔年绝情谷中,洞房沉沉,花烛如豆;凤冠沉沉,似冰绡覆首;霞帔艳艳,若刺网缠身。
她端然危坐,心已成灰,躯同行尸。
暗忖:若以此绝了过儿痴念,此不洁之身予他又如何!
当那公孙止枯掌探襟,掌心寒芒几欲自刺——却终究不忍!
非为惜身,唯怜少年伤心!今日旧事重来,苍天弄人,一至于斯,只叹己身命苦!
清儿……若娘此身能换你周全,纵使身陷万仞泥沼,永世不得超生,娘……亦无悔!
良久,她螓首低垂,星眸紧闭,朱唇微启,一丝细若蚊蚋的应允逸出唇畔。
“让我先见到清儿,我便……允你……”
下一瞬,皓腕微转,玉蜂针悄然滑回袖中!那掌柜见夙愿已尝,眼中邪芒骤盛,淫笑低语。
“仙子果然有一副慈悲心肠……”
话音落地,他如虎扑食!枯骨如厉爪,铁箍般锁住皓腕!
“嘿嘿嘿!不过……此地秽恶不堪,老夫如何能忍心仙子受此委屈!请容换一清净之地,再与仙子细述仰慕之情!”
小龙女见这人食言而肥,顿时惊怒交加,剑指疾刺!方才发觉丹田已是空如枯井,四肢百骸酸软如泥,半分内力也动用不得。
“哼!难道仙子还未发觉,你已中了‘销魂蚀骨醉’!此物无味无色,愈用内力,发作愈烈!只怪仙子方才数次欲展神威,现在算是落了个作茧自缚的下场!!”
夜枭般怪笑中,枯臂一揽,那柔韧无骨的霜雪身躯已入怀!
身形暴起如惊鹘破木,裹着那惊魂玉人,卷入沉沉夜色!
只余狂笑之声在夜雨中回荡。
杨清幽幽醒转,只觉脑后钝痛如裂,眼前金星乱迸。
良久,一丝烛影映入瞳仁,方辨出自己竟被缚于一张酸枝圆凳之上。
粗麻绳勒入腕肉,一圈又一圈,绕得密不透风;足踝亦被紧束,凳脚钉地,纹丝难移。
室中幽邃,帷帐沉沉,只余一缕龙涎游丝,壁上悬着一排盏鎏金铜灯,火光摇曳,映出周遭陈设:紫檀雕云母屏风,牙床嵌玉,锦衾洁净,竟是间一等一的豪奢卧房。
杨清疑云翻涌,目光触及正前方,顿觉气息一窒,魂魄几欲离体!
只见五步开外,一道纤影孑然玉立。
雪色轻纱覆眼,薄如蝉翼,堪堪掩住双瞳,却如何掩得住那倾世之姿。
乌云青丝半泄,几缕垂落凝脂锁骨,衬得肤光皎皎似月下新雪。
上身仅裹一件月白素绡肚兜,银线暗绣的折枝寒梅,幽香若有还无!
可叹这方寸素绡,焉能困锁那惊世骇俗的玉峦双峰!
两团沉硕饱满、浑圆如月的脂肉玉球,竟生生撑破侧缘束缚,怒溢而出,白腻如脂的乳浪堆叠肋间,在肚兜紧勒之下,压出深陷的靡艳红痕,侧身观之,竟似上好的羊脂膏腴被丝线嵌入,颤巍巍鼓胀欲裂,仿佛下一瞬便要彻底挣开束缚,将这颠倒众生的巍巍肉奶,全然曝于天地之间!
目光下移,下身只着一条樱纱亵裤,两条玉柱般的长腿展露无遗:大腿圆润饱满,脂光致致,小腿纤细如削,曲线玲珑。
烛影摇红,微光掠过,青络如碧溪隐息,粉腻霜腻交映,筋肉分明如缎裹钢绕,微颤之中似内蕴无尽力道。
果然——不愧白玉铡刀之名!
不削物,只削魂!
而最下方,踝骨精巧如雪藕,足趾颗颗晶莹剔透,恍若不染尘埃的玉雕。
足背肌肤薄嫩,淡青脉络如宣纸洇墨,衬得那道玲珑足弓之弧,美得惊心动魄!
十颗趾腹饱满圆润,如桃花初绽般的粉晕;甲片光洁如贝,有温润珠光流转漫溢。
好一尊蚀骨销魂的瓷白欲器!
杨清一看之下,霎时被迷的神魂颠倒,然而正当他心猿意马,魂归离恨之时,鼻息间只觉一股极熟悉的幽冷香气暗暗袭来,心口立时骤紧,喉间发涩,难道这女子竟是……
可念头方起又自掐断——娘亲冰清玉洁,怎会仅以一抹月白肚兜、一条素纱亵裤,以赤足临此?
这番雪肌映灯,艳色灼目,岂非亵渎!
莫非是梦魇作祟,幻化出这等惑人心智的形貌?
杨清猛地咬破舌尖,腥甜漫开,神智一凛:并非梦境!
再凝眸细辨,那鼻、那唇、那微尖的下颌,与自己那绝美冷清的娘亲别无二致!
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破碎——眼前这位如此暴露穿着的女子,千真万确便是自己娘亲——小龙女
然而,还未及杨清多想,忽见娘亲那优雅雪颈之后,烛影微晃,似有暗潮潜动。
下一瞬,一只枯瘦如乌爪的大手,无声无息地自雪颈后森然探出,指骨嶙峋,青筋暴绽!
“桀桀……好个孝顺儿郎……对着自己亲娘的身子,也能如此色迷心窍!”
一阵湿黏怪笑自小龙女身后赫然响起!
杨清虽听的耳熟,但此刻哪顾得上回想,见到娘亲不明受辱,他登时是目眦欲裂,怒火攻心,张口欲吼,喉间却只滚出一缕无声喑哑,这才惊觉发现自己被封了哑穴,只能眼睁睁的那只枯瘦黄手缓缓攀爬在娘亲雪腻颈侧!!
只见那手沿锁骨寸寸游移,肌光胜雪,受此一触,微不可察地猛颤,寒栗如碎玉迸散。
下一瞬,一颗须发半白的头颅自右肩后缓缓探出,鹰钩鼻深埋颈窝,嗅声咻咻,浊息喷薄,湿痕蜿蜒,沿肩而下,所过之处,玉肤起粒粒细粟。
此人——竟是是那安平老店的掌柜!!
还没等杨清来得及细想,却又眼睁睁见那手沿着娘亲光滑颈线,一寸寸向下探去,他只觉一股灼烫血气在喉间翻滚,舌尖伤口再次被咬裂,腥甜与剧痛交织,却丝毫抵不过肝胆俱裂的绝望!
更让他惊惧羞耻的是,裤裆处那蛰伏孽根,竟在此刻不争气的昂然挺立起来!
花白头颅抬起,一双老眼浑浊却淫光如电,顺着光洁锁骨一路向下,死死攫住那月白肚兜之下的惊世美景,但见两座浑圆饱胀的玉峰剧烈起伏,薄纱难掩这惊心动魄的雪腻弧度,雪浪翻叠之际,烛火摇曳之处,深壑半隐,肉浪汹涌,光晕潋滟!
“小儿郎!待会儿……你且睁大眼瞧好了!你这冰清玉洁的仙子娘亲,是如何用这对荡荡大奶慰抚老夫胯下七寸大屌!”
说话间,那掌柜眼中淫光几欲喷薄而出,另外一只手于颈后系着的月白肚兜细带上细细厮磨,似乎下一刻就将这对怒挺大奶彻底暴露而出,彻底印在在杨清那几欲暴突的瞳眸之中!
当着亲子的面被如此亵渎,小龙女却是恍若未闻,此刻她不仅身中销魂蚀骨醉,更兼周身百脉大穴尽被那掌柜锁死,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莫说挣扎反抗,便是连一缕清音,也生生扼在喉间,再难泄出半分!
虽灵觉被封,一身触感却似被放大了百倍!
她只觉身后粗重呼吸愈发迫近,一双手自后探来,掌心滚烫似烙铁,贴于雪肤之上!
更骇人的是,玉胯之间,一根滚烫硬物已死死抵进臀壑深处,隔着亵裤缓缓碾磨!
身遭如此亵渎,小龙女自是羞愤欲绝, 她强提心神,银牙暗咬,玉背挺直,欲以绝强心念抵御这异样侵袭!
然丹田之内空空如谷,内力荡然无存,仅凭心念支撑,不过瞬息之间,光洁额角已渗出细密香汗,娇躯更是酸软如绵,气力尽失,再难支撑!
须知——绝情谷底十六载清修,小龙女静心之功早已登峰造极,一颗澄明素心岂惧邪祟侵扰。
然自与杨过重逢,情丝再续,她便不再刻意压制思欲之念,连那玉女心经中固守心境的“十二少”法门,亦日渐荒疏,定力早已非比从前!
更兼那销魂蚀骨醉里还有极强催情之效,此刻,她如何能镇得住体内的奔涌春潮!
故而,当那作枯瘦尖所过之处,冰肌玉骨间的清寒之意瞬间溃散!
唯余一股股蚀骨酥麻,如密针攒刺,又似毒蛇游走,自尾椎轰然炸裂,直冲天灵!
那张素来清冷如月、不染纤尘的玉颜,此刻竟不受控地飞起两抹焚霞般的酡红,如胭脂浸透,直蔓至晶莹耳根!
更令难堪者,牝户幽道深处,竟有一阵阵强烈泄意传来……
蓦然间,烛火被一股森然阴风搅得狂乱摇曳,昏黄光影如鬼魅般在壁间扭曲晃动。一道惨白身影如烟似幻,无声无息地飘落堂中。
“屈阴山!花某尚且未至,你这老鬼便按捺不住,竟敢先对仙子行亵玩之事?”
来人玉骨折扇轻摇,一张俊面如妖似魅,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吟吟之意,眼底却寒芒流转。
杨清循声望去,乍见那人,心头猛地一抽,竟是魔教贼人——花玉楼!
未曾想,这魔教妖人竟未葬身终南,反活生生立于眼前,衣袂未乱,笑意犹在。
霎时寒意爬背,牙关几乎快要咬碎:今夜一切必是此贼筹划,以至于厮!
“呵呵呵……公子莫怪!老夫是怕仙子等得寂寞,先行暖暖场子,也好让这仙子冷冰冰的身子骨早些热络起来,待公子享用之时,岂不更添妙趣?”
屈阴山闻言,反将那枯瘦如鬼的面颊愈发贴近小龙女香肩。
霜肌在侧,冷香暗浮,他鼻翼狂张,如饕餮嗅鼎,深吸那缕幽寒体息,喉间竟发出低哑餍足的咕哝。
干裂唇瓣几欲贴上玉颈,涎丝暗垂,宛若饿蟒吐信,狰狞贪婪。
“哼!若非花某出手,凭你这老鬼也想沾染仙子半片衣角?”
花玉楼冷哼一声,扇骨在掌中发出细微脆响,说道。
“那是自然,谁人不知我教玉面公子机变过人!不过……你我之前可是有言在先,一旦得手,这终南仙子当我二人共同享用!”
屈阴山干笑两声,嘶道。
“自是如此……只是这仙子通体上下,寸寸皆是妙绝人寰的绝品,你我二人还是分清楚先后为好!”
花玉楼眸中阴翳更深,欺身一步,玉扇悄然收于背后,森然说道。
舌尖舔过薄唇,目光如钩,死死钉在五尺外——仙子胸前傲然峰峦之上,那处饱满浑圆,如覆雪羊脂,在薄衫下起伏欲裂,引人癫狂。
“既然公子有言在先,这仙子首炮……不如便让于老夫,待将这仙子那古道热肠狠狠操化开来!至于往后嘛,嘿嘿嘿,我二人便可一同上阵,双龙戏凤,共尝仙子温软娇躯!如何?”
屈阴山喉间滚动,狎语低吟间,那只隐在二人盲处的干瘦手掌,早复上两瓣玉脂凝成的翘挺臀峰。
枯指如蛇尾点穴,浅浅探入臀峰之间的幽深丘壑,细细厮磨!
如此深度亵渎,直惹的那覆面白纱之下一双冷清瞳仁骤然收缩,贝齿深陷朱唇沁出血珠,鼻息急促灼热,喷吐如兰,玉背脊骨挺直如拉满的弓弦,胸前那对饱胀怒峙的雪腻浑圆,顿时如玉兔跳脱,将月白肚兜高高顶起,两点傲然尖翘的晕蕾轮廓清晰分明,几欲破衣而出!
此刻,下方亵裤包裹的幽谷花瓣深处早已成一片泽国,热潮翻涌,湿滑泥泞!
倘若枯瘦手指再悍然深入些许,屈老鬼立时便能探知,这外表孤高清冷的终南仙子内里已是何等春潮澎湃,欲罢不能!
这倒也难怪——十六载清修,所积攒压抑的春思欲念是何等恐怖,襄阳一战,一身精纯功力十成又去了七成,一旦松动分毫,便如决堤洪流,滔天怒浪,再欲将其禁锢于方寸灵台,谈何容易!
“好好好……今夜擒得仙子,你这老鬼确算头功!为仙子破宫的好事,本公子便让于你!不过嘛……”
花玉楼口中连道数声好,脸上笑意却愈发冰冷。
话音尚未落完,已将目光死死锁定那在屈阴山花白头颅之下,一对颤颤巍巍、几欲裂帛而出的浑硕瓜奶,勾得人心尖都在发颤,这对宝贝,任谁人不想日日夜夜握在手心细细把玩,时时刻刻含在口中舔舐吮吸!
“只是……仙子这对骚香四溢的大白奶子,可是日夜勾着花某的魂儿……屈老鬼,能否让花某先……浅啜两口这顶级的仙脂玉膏,捏玩一番这勾魂夺魄的肉峰?”
“这……”
屈阴山老脸一僵,浑浊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垂落,死死钉在近在咫尺的激荡的雪腻乳浪之上!
这是何等巍峨壮阔的峰峦!
又是何等夺人心魄的饱满!
此等只应天上有的绝世玉峰,此刻竟只隔着一层薄纱,就在他眼前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每一次颤动,都似在对他发出最原始的邀请。
若不是这花玉楼碍事,他恨不能立时将整颗头颅整个埋入那片温香软玉的深壑之中!
用尽浑身解数,肆意品咂,将这对雄浑肉峰之下所蕴藏的琼浆奶水,一滴不剩地尽数啜饮入腹!
“呵呵呵……莫非你这头色老鬼,连这口仙奶也舍不得匀出?本公子可是连仙子那鲜嫩紧窄的头夜元阴都允了你!”
花玉楼低笑出声,眼底却已有寒芒吞吐,一抹杀机,正渐渐弥漫开来。
屈阴山闻言,眼角暗暗抽搐,心知自己绝不能彻底开罪此人,却也不甘心就这么将这对绝世大奶尽数拱手让出,思忖片刻,讪讪笑道。
“既然公子已将这等厚礼让于老夫,老夫自是不能如此不识抬举……不过嘛……”
他眼中淫光一闪,续言说道。
“仙子大奶可是天赐的一对绝世妙物,左右咸宜!不如……你我二人,同时亵玩!你左我右,或是我左你右,同品这仙家至宝的肉味乳香,岂不快哉?哈哈哈哈哈!”
杨清眼睁睁瞧着娘亲那圣洁冷清的身躯被此二人当作分食珍馐般讨价还价,只觉胸腔深处一股焚心蚀骨的愤怒撕扯!
可恨他被缚于椅间,哑穴被封,连一声呜咽也发将不出!
而更令其羞愤欲死的是,胯下那昂扬孽根,竟在这二人以污秽言语交锋之际,悖逆伦常地勃发怒涨,坚硬滚烫如烙铁,将裤裆顶起一个极其不堪的帐篷,前端甚至渗出了点点湿痕!
“妙极!妙极!如此画面……倒似你我一双忘年兄弟,同侍一位慈母仙姿!你我既同气连枝,自当竭诚并力,定教这仙子母娘通体酥融,香汗淋漓,欲罢不能!”
花玉楼掩下眼底阴沉,肺腑低笑,喉结亢奋地上下滚动,言语之间,白玉一般手的手掌凌空一抓,仿佛已揉捏上仙子胸前那对绵软弹腻、喷薄鼓胀的雄浑双峰,细细感受其中滚烫腻软!
“不过……我曾听闻,你这老鬼的舔穴吮乳、开牝破宫的奇异功夫是天下一等一!凡我魔教欲奴,老鬼你是尝了个遍!无论是那鸽乳玲珑的雏儿,还是那腴脂巨硕的熟妇,但凡经你舌功采撷——那对奶肉,立时便如灌了滚烫蜜浆,乳晕肿胀,乳尖勃翘! 更妙的是乳孔开阖之间,奶水如泉喷涌! 端的是玉壶倾泻,汁水成浆!如此淫法,花某是自愧不如!”
“桀桀桀桀……花公子谬赞了,若是不嫌弃老夫这点微末功夫,自然是愿将一身操穴玩奶的压箱底本事,在这终南仙子身上为公子演示一遍!”
屈阴山听闻花玉楼这般钦佩恭维,也是神魂荡荡,扬扬得意笑道。
“罢了!花某便大度一回……让你再拔回头筹,你这色老鬼定要俯首于这仙子淫香四溢、汁水淋漓的奶壑之间!狠狠咂吸仙子那两颗饱胀如熟透的骚奶尖儿, 用你那老辣舌功,刮、碾、舔咬!直嗦的这大奶骚货浑身痉挛!花宫失守!”
花玉楼折扇一挥,邪魅笑道。
“如此这般……到时,花某也不必再使任何手段!这两颗香喷喷、胀鼓鼓的沉甸浪奶,自个儿便会奶尖儿大开, 那滚烫浓稠、醇香四溢的奶汁,便如乳泉喷涌,齐齐灌进口鼻喉舌!滋滑满口!咕噜下喉! 啧啧……这般活色生香、亵玩仙体的春宫图景若是传扬出去——定叫人嫉妒到癫狂!!”
说话之间,折扇轻摇,扇面上那点染的血梅仿佛活了过来,在摇曳烛光下妖异绽放。
话音落下,五尺外被缚于檀木椅上的杨清浑身骤如惊弓!
粗粝绳索陷入腕骨,勒出青紫瘀痕,他却浑然不觉。
只一双眼——瞳孔如沸水翻腾!
喉间发出嘶哑呜咽,脑中如惊雷炸开一幅悖伦疯魔之景!
烛火昏黄,帐帷深处,他那素衣如霜、孤绝如冰山的娘亲,竟赤着雪腻乳沟,将一个枯朽如柴的老者搂抱在怀!
花甲头颅深埋于乳浪滔天的腥甜沃土间,如那饿了三日未进食的婴孩儿,又如一头贪吮母奶的的牲畜一般,将那两枚熟透奶尖轮流含在唇舌之间,肆意舔舐,狠狠嗦吮!
恍然之间,仿佛瞧见那花甲头颅如蛆附骨般,在娘亲颤如酥酪的雪峰间拱动耸动!
喉结疯狂蠕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仿佛真在吞咽着雪峰深处喷薄而出的香腻乳泉,蓦然,那颗花白头颅从已经被弄的湿淋淋的凝脂之间抬起,嘴角还挂着一丝淫糜奶白的盈线……
而娘亲那双深冷的好看瞳眸里,竟漾出一抹失神春潮!
纤长雪颈如天鹅般向后仰起,清冷唇瓣间飘溢出媚骨酥魂的吟喘,一双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竟温柔如慈母般按在身下那昂起的白花头顶,将整张丑脸深埋入那对散发着浓郁乳酪甜香的雪腻乳浪之中!
此间种种幻境,若真呈现于眼前,不啻于九天冰莲堕入万丈泥淖,冷香与腥泥交缠,圣洁与秽浊并生,矛盾得令人心惊,却又叫人再移不开眼!
杨清只觉如遭九天劫雷劈中顶门,一股灼热邪火轰然自泥丸宫炸裂,直灌四肢百骸,下腹孽根突突狂跳,周身气血逆冲,筋脉鼓胀欲裂, 双目瞬间赤红如血。
灵台方寸之地,已是一片混沌污浊,正是走火入魔、心神尽丧之兆!!
花玉楼这番极尽淫猥的诛心之言,亦让一旁的屈阴山听得神魂颠倒,沟壑纵横的老脸因狂喜而扭曲颤动,拊掌嘶哑怪笑道。
“公子雅量如海,便斗胆笑纳了! 且看老夫如何炮制仙子这对荡荡奶峰,定要搅得它琼浆横溢,玉露倾盆!”
屈阴山言罢,枯爪般的手掌猛地一翻,五指如鹰隼攫兔,便朝那对在薄纱下惊颤怒耸、浑圆如堆雪的玉峦狠狠攫去,眼见这团丰盈雪脂便要在枯瘦指缝中崩腻而出,峰顶那抹粉晕乳尖儿亦将受激怒绽挺立!
然!电光石火间——花玉楼唇畔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倏然凝作寒霜!
残影犹在,真身已杳,但听“嗤啦”一声裂帛,白衣化作一道虚烟闪至屈阴山侧畔,花玉楼那只素净白皙的右手,此刻青筋暴突,漆黑魔气如九幽阴潮,缠绕指骨,鬼啸森然,一记摧筋碎骨掌挟十成功力,直按屈阴山太阳重穴!
屈阴山只觉脑旁阴风刺骨,仓促偏首不及寸许!
“咔嚓!”
一声可怖骨裂脆响,屈阴山那半张老脸顷刻塌陷,眼珠几欲夺眶而出,血丝迸溅,一口裹着碎齿的鲜血喷作腥雨,溅落烛台,竟蚀得铜焰“嗤嗤”作响!
“花玉楼——你好毒!竟偷袭老夫!!!”
屈阴山痛极怒极,惊慌之中,不得已松开怀中绝美玉人,连连后退,倒掠时不忘反手一爪,五道爪风直掏敌心!
花玉楼身形疾旋,白袍翻飞如激浪,爪痕擦胸而过,锦缎碎裂。
他眸底寒光不兴波澜,玉骨折扇倏然入手——扇骨精钢,扇面玄玉,此刻化作致命杀器!
“去!”
一声低叱,扇如冷月破云,旋起猛烈罡风,尖啸摄魂!
只听得噗啦一声,扇缘已赫然切入塌陷右脸,烂肉、颧骨、眼珠俱被剜飞,血雾冲梁,半面白骨森然暴露,齿列参差,犹挂残筋,一看之下,可怖至极!
“啊……!!”
屈阴山痛嚎若鬼,独目喷火,自知不敌,合身撞窗,欲飞逃而去。
“哼!想跑?”
花玉楼狞然一笑,脚下猛踏,追身而去!只听轰的一声,窗棂尽碎,木屑激射。两道魔影缠血带煞,一前一后,破窗遁入沉沉夜霾!
窗外顷刻风雷怒号,爪影裂石,魔啸震山!只留下屋中少年独坐,双眸仍是怒睁,痴痴的瞧着五尺之外那娉婷而立的绝艳玉人!
“轰隆——!”
不知多久,窗外一声惊雷炸响,几乎同时,一道身影撕裂夜幕!狂风裹挟着冰冷刺骨的夜雨,猛地从破窗处贯入!
只见此人浑身血线如蛇,沿襟蜿蜒。
手中那柄玉骨折扇已半折,扇骨森森,血珠从扇尖滴滴坠落,他抬袖抹去唇角残血,俊美面庞更添三分邪艳。
随之,屋中灯火被雨气逼得一暗,映得那斑斑血迹仿佛朱砂点唇。
“嗒”地一声,花玉楼信手抛落那柄残扇,扇骨触地,血珠迸溅,在绣毯上绽开数点猩红寒梅。
他舌尖轻卷,将唇畔腥甜一丝不剩地纳入喉间,目光挪向那道依旧亭立于的绝美清影,眸底两簇欲火重燃,直欲破瞳而出。
“呵……如此冰肌玉骨的绝代尤物!岂能让那半截入土的老鬼污秽指染?!”
语声未落,他已迫不及待欺身而进,忽的,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椅上痴坐的杨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自语言道。
“咦?你这小畜生竟还未死?”
只见杨清双目暴瞪,口角涎垂,指尖兀自颤动,眸光却死死黏在仙子胸前那抹起伏的雪腻峰峦之上,其胯间孽根昂如枪戟,濒死之际依旧勃发着兽欲!
“这屈老鬼也忒变态了些,专以折辱人伦为乐!如今果真当着你这小畜生的面,肆意轻薄你那仙子娘亲,真乃邪中之魔,魔中之鬼!”
花玉楼喉中滚出一抹冷嘲。
“唔,泥丸狂跳,神魂将散……看这样子是什么也听不到了,不过倒也难怪,终南仙子何其美艳绝伦,即便是其骨肉血亲也未能免俗!!”
为保万无一失,花玉楼屈指轻弹,一缕赤色劲风掠过,少年喉间“咯咯”两声,头颅软软垂下,再无声息。
花玉楼不再回首,心神尽可专注于自己心念许久的仙子身上。
回首之际,他心中微微惊讶——方才自己种种所为,这视亲子如性命的美丽仙子,竟纹丝不动,恍若未闻。
即便是纵是那“销魂蚀骨醉”药力奇诡,也不该如此!
欺近半步,花玉楼才惊觉异样——仙子气息凝滞不畅,周身大穴已被尽数封死!
“这老鬼,倒算谨慎!”
花玉楼心头一声冷冷嗤笑。
“不过,待本座将这冰肌玉骨揽入怀,恣意抚弄,撩得她骨软筋酥,春潮漫溢——倒是何需这劳什子禁制?保管教她化作一滩春水,甘为本尊胯下承欢牝奴,予取予求!”
淫念如烈焰一瞬燎原,他喉结滚动,眸光如丝,死死缠住那雪魄玲珑的曲线,素绡肚兜之下,浑圆硕大的峰峦兀自微颤,仿佛无声邀请,任人一探其软腻质地。
然而就在他指掌欲伸未伸,忽瞥自身血袍淋漓,污秽不堪,与仙子这般无尘冷清之躯相较,真可谓大煞风景,有碍观瞻!
花玉楼目光一转,落在那檀雕云母屏风之后,水汽蒸腾,隐有暖玉温泉潺潺,一个淫秽念头骤然浮现,喉间滚出低沉笑声!
“妙极!好仙子……你我春宵初度,正该借这一泓温汤,洗尽凡尘,再赴巫山!”
花玉楼伸臂将仙子横抱于怀,指尖方一触到腰肢,便觉一股幽冷自肌肤透出,似万载玄冰,却偏偏软腻滑嫩,盈盈一握。
他压下心中躁动,怀抱美人,纵身一跃,往屏风后钻了去。
偌大泉池,温汤潋滟,雾气氤氲,暖玉生烟。
不到柱香的时间,花玉楼已将浑身衣物脱得精光,于池中细细清洗一番,此刻他赤身伫立,筋骨如铁铸般刚劲,散发出阵阵雄浑气势,滴滴水珠自他沟壑分明的腹肌蜿蜒滑落,熠熠生辉。
胯下那狰狞巨龙昂首怒张,青筋虬结,投于粼粼水面,映出慑人暗影,似欲噬天吞地!
他气息粗重,目光如炬,烈焰熊熊,凝视池畔倚靠在玉台上的绝美仙子。
她云鬓半散,月白肚兜为湿雾浸透,半掩间透出两团如凝脂堆雪的怒耸峰峦,在泉光映衬下若隐若现,勾魂摄魄。
双颊如染胭脂,红霞漫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带着麝香之魅。
玉颈无力后仰,娇躯犹自战栗,凝露滚过玲珑曲线,风情万种,令人心神荡漾,几欲失守!
“仙子莫急,花某这就解开禁制!”
这番活色生香的动人画面,看的花玉楼是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与这绝美仙子行云雨之事,淫笑之间,指间陡然迸出三寸青芒,直贯仙子遍身窍穴!
禁制被解,气血顿时舒畅,灵台也随之明亮,只是那蚀骨醉药力未过,娇躯软若春水,仍似万蚁啮髓。
待小龙女扯开覆眸轻纱,勉力凝眸——惊雷炸魂!
眼前之人,却不是方才客店中的老叟掌柜,而是一个猿臂蜂腰的玉面郎君!
他浑身精赤,胯下之物粗壮如儿臂,滚圆的龟首猩红胀大,两颗沉甸甸的春袋悬垂,饱满浑圆,一股浓厚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你……你是谁……清儿在哪?”
只见此人赤裸着身躯,挺着根粗壮雄物,一脸淫笑正朝自己走来,小龙女顿时惊退如避蛇蝎,纤腰猛折,然在惊慌之际,不慎被泉阶青石所绊,身影不稳,径直栽入了那一汪热腾腾的香泉之中!
噗通!
汩汩热泉骤然吞没了这具白玉身躯,三千青丝如墨莲绽开,卷起千层碎浪!下一刻,却又见波心乍沸,香浪拍岸,一道素影再次破水而出!
三千青丝先自飞起,宛如天瀑倒悬,黑如鸦羽,湿润透亮。
水珠沿发梢簌簌滚落,碎成万点碎玉,溅起无数细雪香浪。
一缕青丝黏于雪颈,蜿蜒而下,没入锁骨浅涡,仿佛乌蛇戏雪,勾魂摄魄!
下方那已彻底浸透的月白肚兜紧粘玉峰,两团沉甸甸的浑硕肉奶被勾勒得纤毫毕露,肉奶顶端,两抹极淡晕点被一汪热泉蒸得挺翘如石,在湿纱下若隐若现,如熟杏初绽,粉润渐开,似邀人采撷,待人含吮!
水线沿两座雪白肉壑疾坠,倏然收束于盈盈一握的蛇腰——腰窝轻陷,曲线骤然收拢,又于胯骨处炸裂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只道遗憾的是,这凹凸曲线便在此处戛然而止,一双玉腿连同肥美翘臀皆隐没于汤泉之下!
此情此景,端的是——雾锁香汤,灯摇红浪,一泓春水乍裂。玄瀑青丝,雪魄酥峰,一帘烟色轻笼。好一幅美人出浴的香美景色!
“好仙子!好仙子!本座来也!!”
泉岸边,花玉楼喉结滚动,眸光淫炽,胯下孽根早已昂然如铁,几欲怒射!
他再顾不得半点风度,大吼一声,纵身一跃,如饿虎扑羊般跳入温池!
屏风之后,只见两道剪影交缠,一似狂龙探海,一似弱柳扶风,喘息与低吟并起,化作湿热迷雾,蒸得檀几微颤……
不知许久以后,寂寂卧房之中,异变陡生,只闻的有幽幽梵音诵念——
只见那本已委顿在椅的杨清,肌肤之下骤起金纹,如古篆龙章游走经络,寸寸生辉。
眉间一枚“卍”字佛印灿然绽光,透幕而出,竟将屏上鸳鸯绣影映作金莲万朵,满室水雾尽化琉璃色。
咯吱——
缚臂的牛筋粗绳寸寸崩裂,碎屑激射。
杨清双足离地,凌空而起,金瞳如炬,照破重帷。
他缓缓侧首,望向屏风后那两具犹自交叠的身影,唇角微颤,吐出一声低哑呼唤。
“娘亲!”
金影如电,破空而至。屏风应声炸碎,檀雕云母化作千百碎屑,携着腾腾水雾四散激射。
拨开雾气,两具赤裸身躯交错之影骤显——只见花玉楼右臂尚环着仙子玉颈,正欲垂首享用这香软玉怀,他似心有感应,骤觉背后杀机浮现。
“阴屈山……不……是那小畜生!?他才明明被我折裂喉咙,怎……”
念头未及转完,杨清已挟万道金纹扑至。
他赤足踏浪,周身梵光流走,肌肤下金篆如活,一掌斜劈,劲若怒潮。
花玉楼仓促回身,右臂无奈放开怀中美人,左臂急抬,姹血魔罡凝成猩红光盾,堪堪挡住掌锋。
轰然巨响,水浪炸起丈余,温汤如雨。小龙女被余劲掀出,玉背撞在泉阶,闷哼一声,青丝铺散,晕厥而去。
花玉楼借势后掠,足尖点水,溅起碎玉。
他虽赤身,却无半分狼狈,魔功一转,血罡绕臂,凝成赤红鳞甲。
再看向杨清,喉骨处赫然一道紫黑指痕,正在金纹游走间迅速弥合,唯余两轮金瞳冷若寒星。
“小畜生,你竟隐藏如此之深?”
花玉楼笑得阴鸷,丝毫不惧。
杨清不发一言,双掌合十,眉间卍字骤放光明。
梵音骤起,池水化莲,朵朵绽开,托住他足尖;莲瓣边缘,金焰升腾。
下一瞬,并指如剑,隔空疾划——
嗤啦!
一道金线破水而出,直取花玉楼心口。
花玉楼拧腰避过要害,肩头仍被金线擦出一道焦黑血槽。
他反掌擒住一瓣金莲,血罡灌注,莲瓣立化赤刃,回掷而出。
金赤二光于半空交击,爆鸣震耳。
水雾中,二人身形倏分倏合:杨清掌势大开大合,一招一式皆带佛国梵唱,花玉楼指爪如钩,血罡凝丝,专锁关节要穴。
忽听花玉楼一声厉啸,血罡暴涨,化作九首赤蟒,巨口獠牙直噬杨清咽喉;杨清眉心佛印骤亮,双掌外翻,金纹汇成一尊丈六明王虚影,握拳轰然砸落!
轰——
水幕冲天,玉石崩裂。雾气散尽处,花玉楼踉跄倒退三步,胸口凹陷一个金色拳痕,唇角溢血;杨清面沉古井,周身金光更炽,丝毫未损!
数招已过,花玉楼自知再硬斗必败,他勉力压下翻涌气血,身形飘退数丈,袍袖拂去嘴角血丝,脸上浮起一抹狎邪笑意,扬声笑道。
“杨兄,你我再打下去,不过两败俱伤,不若罢手言和,花某愿将仙子拱手让出,任你将这销魂尤物压在胯下肆意奸淫,这般母子逆伦的戏码相必销魂香艳!”
说话间,他眼角余光掠向泉阶,烟雾缭绕中,那具绝美裸身正侧卧玉阶,躯如山峦,起伏不定,这般香艳景象,足以令西天神佛心动。
花玉楼眼中邪光大盛,舔了舔嘴唇,声音愈发淫猥。
“又或者……杨兄若肯赏脸,你我二人合力,一前一后,将这冷清仙子夹在中间,玩一出双龙戏凤的好戏——三身交叠,共赴巫山!岂不妙绝?岂不快哉!”
杨清听闻,金瞳微颤,佛心顿起涟漪,掌中金纹不觉一滞。
“去死!!”
只此瞬息,花玉楼已是瞅准机会,狞然暴起,身形陡折,血罡尽凝右掌,掌风携猩红煞雷,正中杨清胸口。
罡力所至,他周身衣物寸寸炸裂,碎布如蝶四散。
然而掌力触及肌肤,却似撞铁壁铜墙,反震得花玉楼虎口迸血。
但见杨清胸骨之上,三寸金身赫然显影——梵文密布,脉络如铸,卍字旋于心轮,光华冲霄。
血罡一触,立被金焰蒸为红雾,袅袅升空。
花玉楼骇然色变,急欲抽身,却已迟了半步。
金臂探空,拈花之势却挟雷霆之威,指尖离花玉楼喉结仅余一寸。
劲力未吐,劲风已割破肌肤,一线血珠沿颈而下,下一瞬,那只泛着金辉的手掌已如铁钳般悍然扣紧他的咽喉!
眼见那只金辉手掌便要捏碎自己咽喉,花玉楼惊骇欲绝,眦目嘶吼!
“且慢!在下尚有一言,关乎仙子清誉!!”
闻听“仙子清誉”四字,杨清剑眉微蹙,掌心凝聚的佛焰金芒为之一滞,指力未撤,沉声喝道。
“说!”
花玉楼喉骨咯咯作响,艰难道。
“杨兄……咳咳……先……先将在下放开……方好细说……”
杨清目光如电,略一思忖,五指微松。
花玉楼得此喘息之机,身形猛地向后暴退,疾掠数丈,直抵破窗处,方才稳住。
杨清负手而立,周身金芒隐现,神色睥睨,并未欺身追去,显是自信这魔教妖人纵在十丈之外,自己翻手亦可灭之!
只见花玉楼抬手凌空一抓,随即翻腕亮出一枚翠绿玉石,通体莹润,内蕴幽光。
“杨兄可知这是何物!方才于池水中,仙子春光旖旎,极尽妖娆,此间种种已尽纳其中。若杨兄不欲令你这仙子娘亲的裸身横陈之影传遍江湖……今日便请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在下自会好好收藏此物,绝不外传!”
他将其举起,唇角勾起一抹阴沉笑意,说话间,已凝气于指,似随时都会将这枚玉石激弹出窗外!
杨清闻言,眸中金轮骤转,杀机反而暴涨,周身梵纹炽盛如日。
花玉楼见其不为所动,心中一横,猛地将玉石抛向窗外,绿光划破雨幕,转瞬即渺。
杨清见状,身形一晃,飞出窗外,化作金虹破空,瞬掠十丈,探臂截住,低头看去,但见掌心幽光微闪,其中似有有两道人影交织缠绕。
正待他怔神之际,忽听的身周风声大作,回首之际,只见卧房之中已是空空如也,再抬首望去,夜雨潇潇,夜色茫茫,哪里还有花玉楼半点踪影?
唯余一缕森冷笑声,自远空飘来——
“今日花某认栽!他日江南重逢,必令你那仙子娘亲堕我教欲海,永为奴鼎!哈哈哈!!”
雨声如鼓,笑声渐杳,杨清手握玉石,兀自站立,金瞳深处杀意久久不歇。
许久,周身金光消散,杨清再回首之时,只见卧房深处,温汤之上,雾气如纱,凝成一缕缕银丝,在残灯微火间浮动。
牙关颤抖,脚步虚浮,当拂开重重水汽,目光所及,心魂俱震——
只见池畔寒玉阶旁,水光潋滟,一具冷白裸身正背卧其间,三千青丝泼墨般散开,湿意未干,几缕贴着雪颈,几缕蜿蜒入水,与蒸舞共漾。
目光甫一触及,便再难移开——乌亮青丝泻地,缠绕于雪项香肩,玉背光洁无瑕,宛如上等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龙脊蜿蜒,蛇腰一捻,曲线却在胯部陡然炸裂!
两团丰隆如满月、饱胀若熟桃的雪腻圆臀轰然隆起,其形浑圆硕大,其色欺霜傲雪!
那凝脂般的肌肤被水汽浸润,更显滑腻光润,几颗晶莹水珠正沿着那惊心动魄的臀峰曲线,急不可耐,一路滑入那幽邃神秘、深藏于臀股交叠处的深邃幽谷!
其下两条玉柱紧并绷直,白的似细腻初瓷,水汽蒸腾,隐隐透出一层暖红,如雪中映霞,小腿收束如剑鞘,微微颤动,似弦上之箭,玉腿末端,那嫩芽似的雪白足尖儿微微蜷曲,趾尖反扣,不似池水温热所激……反而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承欢,犹自沉浸在雨散云收后的酥麻余韵之中!
“娘亲……”
杨清喉间迸出一声痛呼,见的眼前活色生香,却如遭凌迟——目光微侧,但见泉汤尚温,水纹清晃,那是娘亲的贴身衣物——月白肚兜裂作两瓣,素绫亵裤半沉半浮,愈发证明方才在此地发生过了一场激烈媾合!
果然……娘亲果然被那花玉楼给……
这念头一起,杨清只觉悲愤翻涌,逆卷胸臆!
佛心骤如残灯风曳,金光明灭数下,彻底寂灭!
双膝重砸,脊骨若折,头颅沉重倾侧,几欲触地,额际轻贴那蜿蜒而来的湿凉青丝,本欲伸手,却已力道尽散,唯余水珠沿指尖缓坠,碎作无声!
翌日——
曦光如金戈,劈开重云,一剑斩破幽室沉霾。
窗棂上,几羽麻雀跳跃啁啾,碎金曦光随它们轻巧爪痕,斑驳洒落于凌乱的织锦地毯,晕染出一片柔和光影。
温泉早涸,氤氲雾气散尽,徒留一室清冷湿意。池畔石阶旁,两具赤裸身躯静卧,一冷白如雪,一匀称健硕,仅相隔咫尺。
那冷白身影微微一动,长睫如蝶翼轻颤,缓缓睁开眼帘。
冰魄般的眸子初时迷蒙,映着破窗而入的金光,微尘在光影中浮动。
当视线渐清,落在身侧那健壮轮廓上,心头蓦地一跳,惊喜如潮,几欲破胸而出,檀口微启,哑声呢喃。
“清儿!”
虽不知昨夜究竟是何光景,但见亲子安然在侧,她方自心喜,只见晨光斜照,少年肩背宽阔,腰腹劲窄,肌理线条流畅如刻,竟是无有寸缕遮蔽。
目光无措间,却不自禁向下滑落——
寒眸骤凝!
那冰雕玉琢的绝美脸庞,素日霜雪不化,此刻更是如烈焰焚烧,绯红自双颊炸开,瞬息染遍耳根颈侧!
她急抬手掩唇,指尖却止不住轻颤,眸中水雾氤氲,羞赧与惊诧交织,一声惊呼生生咽回,只剩胸腔内擂鼓如雷!
“怎会……怎会如此之大……”
只因少年胯部处,一根雄物此刻正赫然昂扬!
其形伟岸,超乎常理,通体紫红,血脉偾张,青筋虬结,盘绕如龙。
顶端浑圆硕大,饱胀发亮,冠沟幽深,恍若绝壑,马眼微张,已然噙着一滴将坠未坠的浑浊晶莹,正散发出阵阵灼人魂魄的炽烈雄浑气息。
下方两颗春袋同样极为肥硕饱满,沉甸甸坠在胯间,恍若两枚熟透黄李,薄皮紧裹,几欲胀裂。
那袋囊如同活物,正不断起伏滚溢,茎身青筋随之搏跳,沿那狞然雄物的精管蜿蜒而上,一股精元热浪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此景入目,小龙女颊飞薄霞,心思却透亮无比,此间情状并非淫念所驱,乃年少之人气血阳刚,生理使然。
但母子赤身相对,毕竟有违礼法,何况其雄姿昂然,毫无遮掩,更是惊世骇俗!
她原想闭目偏首,可那双眸子竟在此刻变的不听话,又偷偷掠了两眼,直教心瓣翻浪,擂鼓般乱撞!
只因这骇人粗壮雄物,让她不禁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幕极为不堪场景——
那玉面贼人精壮赤条,胯下雄物可怖骇人,亦如此刻这般,一丝不挂的竖在自己面前,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那时,她虽中软骨之毒,可也能勉强凭借捕雀身法,在泉池中闪转腾挪,那贼人始终无法触碰自己分毫,可听到清儿之名从那人口中念出之时,心头倏地一战栗,万般抗拒皆化作一声幽叹,终是无奈束手,只得满足那贼人逞淫欲望……
昨夜那荒唐秽事只一闪而过,小龙女已是面染绯色,虽说是为保清儿安危,情非得已,然己身所想、所为……实是愧悔难当。
芳心乱絮,茫然无措,小龙女不觉又瞥向那处,却见清儿那骇人雄物犹自耸立,灼热逼人,她怔怔想着:清儿尚在襁褓之时,自己为其更衣拭身,胯下之物不过寸许稚嫩,软若春蚕。
未曾想弹指十余年,竟长成至如此可怖情状!
甚至比昨夜那玉面贼人还要粗壮几分,至于过儿,就更加远远不如……
念及此处,小龙女不由幽幽一叹,自与过儿重逢经年,还未曾来得及有半分肌肤之亲,他便兀自闭了死关而去,独留自己一人!
若……若过儿此刻在此,该有多好。小龙女兰息微吐,美眸含情,恍然之间,那仰卧酣眠的少年郎,眉宇竟化作了过儿模样。
何需半分强求,这位冷清仙子自会散开云鬓,罗衫尽褪,无需怜唤,已然低垂螓首,峰峦倒垂,圆臀挺翘,主动俯就于胯间,纤纤玉手素裹那狰狞春袋,指肚轻捻慢揉,如待稀世珍宝。
情意迷离之际,星眸半睁,朱唇微启,香舌半吐,极尽温柔缠绕住那昂然挺立的硕大龟首,舌尖细细探入冠棱沟壑深处,香唾暗渡,咂吮有声,将作为人妻的柔情春思,尽付于这番口舌侍奉之中。
情至酣处,纵使夫君有意敛欲,她亦定以唇舌作堤堰,以万般柔情护抵在准备喷薄怒射的龟首马眼之间,待得那一股股浊臭滚烫的浓精激射而出,涓滴不漏尽数纳于冷清檀口深处,不觉丝毫腥膻,反而如含甘蜜,绕搅于舌齿之间,细细品味,软喉滚动之际,徐徐咽下,甘之如饴!
此后,二人便可携云握雨,共赴那巫山极乐之境……
思绪至此,小龙女只觉臀尖微麻,四肢百骸暖潮暗涌,一股濡湿热意臀胯深处悄然漫溢!
“断不可再想了……若清儿此刻醒来……母子二人这般裸身相对,岂非更加难堪万分?”
小龙女面皮发烫,暗咬银牙,急急侧过螓首,盘膝而坐,默运玄功,引一缕寒冰真气自丹田徐徐升起,循督脉而上,过玉枕,透百会。
半炷香光景,胸中惊涛才渐渐平息,复归澄澈。
晨光斜映,纱帐轻垂,一室静得只闻二人呼吸之声——
抬眼环顾四周,小龙女这才发觉所在之处乃一华美卧房,种种陈设甚是齐备,她拢了拢散乱青丝,赤足点地,无声挪步至不远处的衣柜前。
指尖运力,暗劲轻吐,“吱呀”一声,柜门半启。
目光往里探入,不由一喜,其中果真有许多从未上身的新衫,最上层是一套月白细布中衣,针脚密如春雨,领口以同色丝线暗绣流云,触手柔软,犹带淡淡熏香,恰好与自己身形相称。
衣物入手,小龙女心下稍定,在其中又寻片刻,终得了一套与杨清合身的青布衫裤。
她本展衣欲披,手心一顿,回眸望去——清儿依旧沉睡在那片池畔微光里,晨寒气湿,不着片缕,他又内力尽散,怎能受得住?
念头电闪,莲足轻轻一点,莹白如玉的胴体化作一阵轻烟,带着香风疾掠回池畔,半跪在清儿身旁,抖开衣衫,便要先替他着上。
此思此虑,端的是:慈母心,仙子念,为儿忧寒忘身裸。一缕善念拂尘世,冰肌玉骨托暖意。
晨光斜透窗棂,如碎金般洒落,恰照少年赤裸裸上身。
肩骨微隆,如雏鹰敛翼,背脊一道,直若剑脊,两侧肌理匀停,似新磨弓胎,蓄力而不露锋!
而就在这酣睡少年之侧身侧,一具莹白如雪的胴体正俯身垂首。
晨晖中如冷玉琢成的观音,流转着圣洁微光。
纤腰折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两团沉甸雪峰垂坠如凝脂,峰尖点朱,若寒梅吐蕊;圆臀沐光微翘,似满月映辉,此情此景,恍若世间最温顺的妻子,正为心爱的夫君轻理衣衫。
“怎……怎会这般……”
不觉之中,小龙女额角已沁出一层细密香汗,她此刻只觉面上滚烫,羞愤难当,几欲寻个地缝钻入,口中不由低低嗔怨。
原来——看似简单的着裤之举,已是数次受阻,这裤腰虽宽,谁料却被胯间那怒耸雄根牢牢卡住,这狞然孽根实在过于凶悍粗壮,柱体本身已接近一尺,更要命的是其下悬挂着的两颗饱胀如熟透垂李的硕大春袋!
那春袋沉甸甸、鼓胀胀,生生将那宽松裤腰给撑卡住!
若是不将这根东西压制下去……
一念及此,只觉颈后飞霞,耳根滚烫,小龙女阖眼屏息,长睫乱颤,唇瓣已咬出一抹淡痕,她心知此关万难回避,终是银牙暗咬,强抑乱息,指尖微颤,终于朝着那怒耸朝天的粗壮孽根探去。
先触到的是两颗滚热滑韧的饱满囊袋,沉甸甸地压在指腹,她心头突地一跳,连忙敛神,以巧劲将两颗春袋缓缓拨入裤腰。
指尖才移,又擦过那昂藏龙首,炽硬如铁,直烫得她天灵突突。
忽地,少年喉间逸出一声低哼,慵懒餍足,小龙女浑身一僵,只觉那屌物在她掌心重重一跳,似乎找到了某种归宿一般,死死贴合在细腻掌心之间,再无一丝隔阂,滚烫热度与狂野搏动清晰可触!
这般情状,逼得她是羞意如潮,几欲转身逃走!
破晓晨光,如金纱薄雾,温柔洒落。然而这清辉映照之下的,却是一幕撕裂人伦的悖逆之景!
素来圣洁清冷的终南仙子,正以贤淑慈柔之态俯身垂首服侍!
胸前一对倒垂的雪峦因俯身之姿沉甸甸坠下,身后那轮丰腴满月般的玉臀更是高高隆起,挺翘欲裂,此态虽非有意,却已极尽天地间诱惑之能!
更令人心神俱裂的是——
那不染纤尘的纤纤玉手,此刻十指如兰,紧紧箍捧住一截青黑狰狞的骇人屌物!
形成了令人窒息的亵渎反差!
仿佛九天玄女被强掳入阿鼻地狱,被迫抚慰着深渊蛟龙的淫欲孽根!
圣洁与淫猥,在这一刻诡异的共存,极致冷清被淫秽屌物所贯穿、顶撞、占据。
这画面,犹如一幅春宫图景,蕴含着无尽的悖逆背德,让人不禁为之震撼,为之沉迷。
掌心触及之处,只觉滚烫灼人,更有一股腥臊之气直冲鼻端!
小龙女眼见那粗壮孽根被纤纤玉指裹住后,竟愈发勃然怒张,甚至放肆的上下跳动起来,恍若将细腻手心当作一处泄欲之地,止不住来回厮磨耸动!
如此不堪情状,直教她芳心剧颤,一股羞人泄意再次从腿心处传来!
“不可再犹疑了……”
小龙女咬紧银牙,顾不得心底羞臊,探出另一只素手,颤抖着帮忙,一手捻起裤腰,一手捧住那怒挺孽根,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一按。
只听“簌”地一声,衣布合拢,终于将这根粗壮孽根一并纳入裤中。
着裤完毕,小龙女又捻起外衫为亲子套上,束好衣带,终是顺遂,只见胯间犹自昂然,轮廓毕现。
小龙女登时又被羞红满面,急急背转身去,披衣之际,却仍不忘以余光瞥向身侧,只见清儿呼吸绵长,尚未苏醒。
待到布角覆体,春光尽掩,她这才轻吐兰息,耳根残霞却始终未曾褪尽,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万幸……万幸……清儿还未醒来……
日头高升,金辉透窗,照得榻前一片暖意。
小龙女已将杨清挪回榻上,替其掖好薄毯。
见他呼吸虽匀却迟迟未醒,心下不禁忧灼,素指轻启随身玉瓶,指尖挑了一抹玉蜂蜜,并指渡入他唇间。
自己则守坐榻前,寸步不移。
足有盏茶光景,见杨清仍无醒转征兆。小龙女心中一揪:莫非身子出了什么岔子!
她这才蓦地想起昨夜,正当自己就要被那贼人彻底玷污之时,似有璀璨金光裂空乍现,这才惊得那贼人仓惶遁形! 莫非……出手的是清儿!
倘若真是如此,自己裸躯横陈的狼狈模样,岂不全落在清儿眼里?
念头至此,她双颊倏然飞霞,直烧透耳尖!
又忙强摄心神,暗责:今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频生这般俗想杂念!
那等安危之际,岂能拘于这点微末小节!
疑虑复又缠绕:清儿内力已废,如何能惊退贼人?或者是他不忍自己受辱,勉强出手……反遭了暗伤?
思如电转,小龙女连忙俯身探指,三指轻落于清儿腕脉。
脉息虽无半点内力,却沉实匀长,如静水深流,既无毒象,也无逆行之兆。
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暗忖许久,想是那先天纯阳之体,于危机一线间迸发潜能,方现此异能。
亲子虽睡得安稳,小龙女却不放心,仍守在榻边,又约莫一炷香后,杨清终于悠悠醒转,他只觉脑袋里像被钝斧劈过,昨夜幽影支离破碎,此刻如云遮雾罩,半分画面也记不真切。
抬眼之处,只见娘亲正端坐在榻沿,素衣如雪,如一泓无波秋水,只是瞳仁空散,仿佛神游天外。
“娘亲。”
小龙女肩头轻轻一抖,目光倏地收拢,像被这一声唤回了魂,她回首望向亲子,朱唇轻启,声如冷泉击石。
“醒了便好,收拾收拾,我们便动身去少林。”
话音未落,她已拂衣而起,衣袂轻扬,步出门去,似是不愿亲子再多问一句。
见娘亲匆匆离去,杨清只道是自己起床太晚惹她不悦,他连忙撑臂坐起,只觉掌心被什么硌得发疼。
低头一看,竟是一块墨绿玉石,两寸见方,棱角温润。
“这是……这是……那花玉楼的纳影石?”
他怔怔的看着这方碧绿翠石,只觉熟悉无比,其间似有幽光流转,昨夜那一幕幕场景倏地灌入脑中:掌柜的阴笑猥琐,花玉楼满面血污,屏风后人影交叠,泉池里那具被白雾缠裹的冷白裸身……画面滚烫如烙铁,直烙颅骨。
杨清霍然抬头,目光死死攫住娘亲已然步至门边的清绝背影。
晨光熹微,融融地镀在那素白如雪的衣袂上,勾勒出纤尘不染的轮廓。
身姿挺秀,步履飘然,当真若姑射仙人,超脱凡俗,不染半点人间烟火,更遑论……昨夜那等魔魇之事!
可掌中沉甸玉石,正兀自绽放出妖异幽光,似在残忍提醒:昨夜种种,绝非幻梦!
在那氤氲迷雾的汩汩温泉,清冷如月的娘亲与淫邪卑劣的花玉楼交颈拥吻,肆意交媾之景……必定尽烙于此石之中!
念头一翻,怒血直冲顶门,胸口像被万箭穿过,偏又有一股邪火自小腹腾起,烧得他耳根通红,胯下却偏偏不争气地昂然抬头。
少年咬牙,五指死死扣住掌心碧石,恨不能将它捏成齑粉。天人交战许久,终究颓然垂首,将玉石塞进衣底,贴身藏好,不敢再露。
洛阳城外——两道人影悄然远去,而昨夜幽暗风雨,已恍如隔世,母子之间彼此竟默契不置一词,自有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