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锐收枪,那股凛冽的杀意也随之消散,孤鸿真人目光在慕雪仪与苏锐之间流转,眼底深邃似海。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局势,竟因慕雪仪三言两语便化于无形。
他心下了然,定是这丫头许下了什么代价,才让那桀骜不驯的小子罢手。
无论那代价是什么,雪仪既能牵制此子,便已足够。
孤鸿真人不动声色地向身旁一位心腹大长老传音:“带玄清下去疗伤,今日之事,容后再议。”
待那长老悄然离去,他方抚须而笑,语气温润:“苏小友修为精深,令人叹服。雪仪能劝你罢手,免去一场干戈,实属幸事。”
话音未落,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但你重伤玄清,总需有个交代。”
苏锐直视他古井无波的眼睛,漫不经心道:“宗主说笑了,分明是那老鬼先动的手,我不过是自卫反击。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这交代二字,从何谈起?”
孤鸿真人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纠缠此事:“既然如此,此事暂且揭过。只是不知……晚凝与苏小友,如今是何关系?”
白玉真人身侧,玉晚凝亭亭而立,杏眼含羞,波光流转,只凝望着苏锐一人。
苏锐迎上她的美眸,朗声一笑:“晚凝,自然是我的道侣。”
“道侣”二字,如同蜜糖混合着暖流,猝不及防地灌入玉晚凝的心田。
那绝美的脸颊上红晕漫开,连耳根都烫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绞紧衣袖,勉强抑制住那想要不顾一切扑入他怀中的冲动。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将万千情愫化作眼底的盈盈水光,与他对望。
另一边,慕雪仪正将鸣岚消散,闻言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清冷如雪,仿佛未曾听见。
孤鸿真人抚须沉吟,苏锐此子虽行事乖张,但却是个重色之人,这样的人倒比十恶不赦之徒要好对付,至少不必时时担忧他毫无顾忌地掀起腥风血雨。
他神色稍缓,轻笑道:“晚凝乃我剑宗明珠,天资容貌皆是上上之选。你能得她倾心,实乃福缘不浅。”
“既然如此,还请宗主成全,千万不要做那棒打鸳鸯的缺德事。”
苏锐神色一正,说这话时,目光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脸色凝重的白玉真人。
孤鸿真人会意,当即道:“贫道岂是那般不解风情之人?白玉兄,既然两个孩子情投意合,你我作为长辈,不如成人之美?”
白玉真人胸口剧烈起伏,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他爱女如命,怎可允许自己的女儿跟了一个魔修?
但孤鸿真人一道隐含告诫的眼神扫来,加上苏锐那恐怖的实力,他终是强压下冲天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全凭宗主做主。”
虽未明确赞同,却已是默许。
苏锐却得寸进尺,似笑非笑地看向白玉真人:“我看岳父大人似乎不太情愿啊?该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事后又为难晚凝吧?”
“哈哈哈!”
孤鸿真人大笑一声,声震四野:“苏小友尽可宽心!有贫道在此作保,剑宗之内,无人敢为难晚凝,更无人能拆散你们!”
他语气笃定,既是承诺,也是告诫。
苏锐满意点头,看向玉晚凝,柔声道:“晚凝,你刚刚结婴,境界初稳,还需闭关静修一段时日,今日就先与你父亲回去。”
玉晚凝乖巧应下:“嗯,我都听你的。”
孤鸿真人见状,顺势告辞:“既然如此,我等便不打扰了。”
苏锐微微颔首,又对一旁的柳清婉吩咐:“清婉,你也回去。”
同时一道神识传音落入她耳中:“若有人许你好处,尽管收下。”
柳清婉虽不明所以,还是乖巧应是。
众人纷纷驾起遁光离去,转瞬间,洞府前只剩下苏锐,和慕雪仪那道孤寂的月白身影,茕茕孑立。
苏锐看也不看她,转身便要回洞府。
慕雪仪默然抬步,欲要跟上。
苏锐头也不回,冷声道:“我准你动了?一个月期限未满,你还需在此站二十日。”
慕雪仪娇躯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刚才对玉晚凝那般的好,甚至不惜与宗主周旋,为她争得名分与安稳,转头却对自己如此严苛,甚至要旧事重提,分毫不肯放过?
巨大的落差,让刚才强压下的酸涩瞬间化为尖锐的疼痛,直刺心底。
她的纤指蓦地收紧,正欲开口,苏锐却倏然转身,眼底满是讥诮:“怎么?刚才说‘都依我’的觉悟,仅此而已?”
慕雪仪所有的话语顿时哽在喉间。
那妥协,是为了保全李承轩恩师的性命,却也成了他拿捏她的把柄。
可她未曾料到,这无奈的妥协,换来的并非半分温存,而是他变本加厉的冰冷与驱逐。
慕雪仪轻吸了一口气,缓缓垂下眼帘,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回心底,默默驻足于原地,任由那道讨厌的,却又牵动她所有心绪的身影,消失在禁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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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柳清婉正心事重重地朝着御剑峰方向飞去,刚才洞府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玄清真人被一击重创的惨状,苏锐持枪而立的睥睨之姿,还有玉晚凝得到“道侣”名分时那令人艳羡的幸福模样。
正当她穿过一片浓密的云层时,心中蓦然一凛,察觉到身后一道气息正迅速接近。
她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灰袍的道人正凌空踏步而来,看似步伐从容,速度却快得惊人,转瞬间便已来到近前。
此人,正是刚才在苏锐洞府前被众多元婴修士簇拥在中央的那位!
柳清婉虽然不知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却也明白其必定尊贵无比。
她心头一紧,连忙按下遁光,悬停于空中,恭敬地垂首行礼:“晚辈柳清婉,见过前辈。”
孤鸿真人笑容和蔼地摆手:“不必多礼。柳小友,贫道观你修为已至结丹中期,却还在御剑峰弟子之列,实在是埋没了人才。”
他袖袍一拂,几个精致的玉瓶便悬浮在柳清婉面前:“这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对你结丹期的修行应当颇有助益。”
柳清婉怔怔地接过玉瓶,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孤鸿真人道:“你若愿意,可成为天剑峰弟子,就在苏小友洞府附近开辟一处修行之所,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
柳清婉怔住了,忽然想起苏锐刚才的传音:“若有人许你好处,尽管收下。”
她心中不由暗自称奇,苏锐怎会未卜先知?
但能在苏锐附近修行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她当即盈盈一拜:“多谢前辈厚爱,晚辈愿意。”
见她应允,孤鸿真人微微颔首,袖中飞出一枚通体莹白的令牌,缓缓落至柳清婉面前。
那令牌材质温润,正面刻着“天剑”二字,隐隐有剑意流转。
孤鸿真人目光微动,看似随意地问道:“说来,不知你与苏小友,是何种关系?”
柳清婉俏脸一僵,支吾了半晌,才低声道:“晚辈……晚辈只是苏锐的朋友。”
孤鸿真人目光如电,早已看出她修炼的是炉鼎功法,灵力虚浮不堪,若是与人斗法,恐怕连假丹境都不如。
心下明了,此女多半只是苏锐的一个玩物炉鼎,地位卑微。
但他此番示好,意在让苏锐看到,只要他谨守本分,剑宗不会与他为敌,甚至连他的炉鼎也不会亏待。
孤鸿真人不再多言,勉励柳清婉几句后,便踏云而去,身影迅速消失于茫茫云海之中。
柳清婉一手握着尚带余温的丹药玉瓶,一手紧握那枚莹白令牌,心中有喜有涩。
喜的是能离他更近,涩的是自己终究不可能如玉姐姐那般,得他坦然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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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内,苏锐盘膝坐在玉晚凝结婴时布置的聚灵阵中。
其实早在她结婴前一日,苏锐便已突破至元婴中期,此刻正好借阵法残余的磅礴灵力巩固境界。
天极魔炎功运转周天,霸道地吞噬着周遭灵气。
这一坐,便是五日。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眸中精光内敛,周身气息圆融磅礴,元婴中期的境界已彻底稳固。
他长身而起,走出洞府。
洞外天光微亮,晨露未散。
慕雪仪依旧站在原地,月白长裙的裙摆已沾染了连日来的晨露与夜霜,略显凌乱褶皱。
她身姿依旧挺直,但眉眼间难掩一丝疲惫。
听到禁制开启的动静,她原本因长久站立而有些涣散的目光瞬间凝聚,如两道冰锥般狠狠刺向苏锐,随即又像是嫌恶般猛地偏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清冷倔强的侧影。
“进来。”苏锐目光扫过她略显单薄的身影,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不是要我站满一个月么?这才过了五日。”慕雪仪语带讥讽,不为所动。
“看来娘子是站上瘾了?”苏锐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进来换一种方式罚站!”
话音未落,他猛地出手,一把抓住慕雪仪纤细的手腕,强大的力量让她根本无法挣脱,直接被拽入了洞府之中。
慕雪仪挣扎两下无果,索性不再浪费力气,任由他拖着进入内室,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愈发冰寒。
“放手!”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苏锐顺势松手,对上她那双盈满怒意的桃花眼,指尖法诀一引,洞顶悄然浮现一道禁制符文,垂下两道乌光凝聚的绳索,精准无比地缚住慕雪仪的双腕,猛地向上提起,将她整个人吊离了地面。
慕雪仪一惊,体内灵力本能地急速运转,就要震断这羞辱的束缚。
“不准抵抗!”苏锐一声低喝,带着不容违逆的意志。
慕雪仪娇躯一颤,美眸愤然地瞪着下面的苏锐,最终还是屈辱地散去了凝聚的灵力,任由自己被吊在半空,冷嘲道:“呵……苏锐,你又想玩什么恶趣味的把戏?”
“你倒是说对了,我的确准备在你身上把我的恶趣味把戏玩个精光!”
苏锐狞笑道,指尖跳跃起一抹漆黑的魔炎,目光如同在打量一件已然落入陷阱的绝美猎物,脸上充满了玩味:“慕雪仪,老子会让你慢慢体会,违逆我、激怒我的代价。”
慕雪仪不为所动,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面不改色,她冷哼道:“哼,真是个心胸狭隘的男人!”
苏锐的目光落在她因被吊起而更显挺拔丰硕的胸部上,低笑道:“的确不如娘子的‘心胸’……这般伟岸。”
话音未落,他指尖那缕黑炎如同拥有灵性般射出,精准无比地落在慕雪仪胸前的衣襟上。
火焰诡异至极,只焚衣物,却不伤其下冰肌玉骨分毫。
只听“嗤”的轻响,月白外衫与内里丝帛瞬间化为飞灰,将那高耸浑圆的巨乳轮廓暴露无遗,只余一件冰蓝色的肚兜勉强遮掩着关键,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慕雪仪浑身骤然僵硬,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死死地咬着银牙,不发一语。
苏锐看着那对肚兜下若隐若现的大奶,舔了舔嘴唇,指尖又一缕黑炎如同毒蛇吐信,掠过她不堪一握的腰腹之间。
那处的衣料瞬间化为飞灰,露出平坦光洁得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以及那小巧可爱的脐眼。
苏锐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因羞愤而微微颤抖的娇躯,语气带着戏谑的玩味:“放心,我的天极魔炎只会烧我想烧的东西,绝不会伤你这具完美玉体分毫。”
慕雪仪紧紧闭上双眼,长而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将头偏向一边,试图维持住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尊严。
“我准你闭眼了?”
苏锐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刺骨的寒意与命令:“看着我!”
慕雪仪娇躯又是一颤,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她强行逼回。
她死死咬住牙关,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眼眸。
那双清冷如雪的桃花眼中,此刻燃着熊熊的怒火与刻骨的恨意,若能化为实质,早已将苏锐千刀万剐。
苏锐很满意地看着她这充满恨意,却又不得不屈从的眼神,如同在欣赏一件正在被自己亲手打磨,逐渐失去原有棱角的艺术品。
他知道,这场旨在彻底征服她骄傲灵魂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指尖的黑炎再次跳跃起来,苏锐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那件冰蓝肚兜,以及其下那双修长笔直,此刻正因为紧绷而微微颤抖的玉腿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