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侯卫东,走出了二县府后心情有些落寞,踽踽独行在益杨的街道上。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刘坤,在学院时你不是我的对手,在益杨,你一样会被我打败。侯卫东一路给自己打着气。
他在一家小面馆要了碗面条,加上许多辣椒,吃得满头大汗,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一些。
走出饭馆,侯卫东狠了狠心,找了一家档次不低的旅馆,花了二十元要了一个双人间。
同屋的是一位满脸麻子的大汉,见侯卫东进来,主动攀谈起来。
听侯卫东说是本地人,大汉说道:我是东北人,来益杨出差。老弟,益杨有没有小姐?
侯卫东曾在宿舍听刘坤吹嘘过益杨县城里的小姐价钱及分布,便说道:听说远东宾馆楼上有。
东北人眼睛放光:什么价位?
就地正法一百,带出来过夜要四百。
东北人立刻下床穿衣服,兴奋地说道:益杨女人长得俊俏,皮肤也嫩,唯一的缺点是没有屁股。走,兄弟,我们一起去玩玩。
侯卫东反驳道:什么叫没有屁股?那叫苗条!你去玩吧,我今天累了,没兴趣。
东北人嘿嘿一笑,就色迷迷地出了门,为益杨的第三产业做贡献去了。
侯卫东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十一点钟,东北人回来了。
益杨妹子的服务真不错。
兄弟,今天晚上我玩了个双飞,让两个妹子并排跪着、面对面抱着、背对背摞着,我插这个,连亲带摸另一个。
搞得她俩直叫爸爸,骚水把床单打湿了一大片。
他说得眉飞色舞,满脸麻子都闪闪发亮。
侯卫东懒得理他,东北人心满意足拿着毛巾出去洗澡,回来后往床上一躺,很快鼾声如雷,看来今晚确实是运动量过大,累惨了。
第二天,侯卫东退了房,朝着县政府走去。
进大门时,侯卫东步伐沉稳、神态自然,门卫也没拦他。
到了三楼人事局,侯卫东观察了一会儿,进到一间挂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
屋里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年轻人,另一张桌后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懒洋洋地翻看着报纸。
侯卫东见年轻人桌前围着几个人,便来到了女同志的桌前。还没开口,那位女同志抬起头,用手指了指年轻人,道:有什么事找他。
侯卫东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到年轻人那边等着。
过了好久,终于轮到了他,侯卫东道:你好,我想问问毕业生分配的事。
那个年轻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手指了指那位女同志:我手里有事,你去问姜主席。
被称为姜主席的女人脸色有些潮红,想来正是更年期,听到年轻人的话,不耐烦地道:我只管接收文件,来人来访是由你负责。
我都快退休的人了,你干嘛往我这里推?
她把报纸朝桌上一扔,气冲冲地出去了。
社会上总把麻木、呆板、傲慢的脸称为衙门脸,此时人事局办公室的情形,生动地给侯卫东演示了什么叫做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
侯卫东尴尬地站在那里,心中暗道:人民的公仆对待群众就是这种素质?
以后我当了官,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心里发着狠,表面上却恭恭敬敬。
年轻人将眼镜取下来,用绒布细心地擦了擦,含沙射影地道:有些人,屁大的事情都不会做,成天只会闹待遇、涨工资、抢房子,名副其实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发完牢骚,他还心虚地向门外看了一眼,问侯卫东:你有什么事情?
我是沙州学院应届毕业生,通过了益杨党政干部选拔考试,想问问什么时候报到?
年轻人态度稍好了一些:原来是这样,这件事情你到隔壁综合干部科,找朱科长。
一句话的事儿,让侯卫东等了近半个小时,他心里窝火,却无可奈何,只好礼貌地说道:谢谢了。
来到了综合干部科,等着见科长的人更多。
侯卫东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到他,赶紧上前道:朱科长,您好,我是沙州学院的毕业生,通过了益杨党政干部选拔考试,请问什么时候报到?
说着递上了相关证明。
秃顶的朱科长仔细看了看,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表对照了一下,道:侯卫东,考得不错嘛。
侯卫东见朱科长态度和蔼,不禁生出几分好感:科长毕竟是科长,水平比办事员高,态度也好。
朱科长慢条斯理地道:你们的分配方案还没有最后确定。7月15号,你再来一趟。
谢谢朱科长。侯卫东得到了答复,也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离开了益杨县政府,便坐车回到了家乡吴海县。
侯小英在邮电局上班,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给她介绍过对象,可惜都没成。
她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又在邮电局这样的好单位上班,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对象还不容易?所以她也不着急,如果对方条件一般,她连见都不见。
她想找一个家庭条件好,人又长得帅,单位和工作都不错的结婚对象,却一直没能如愿。
别人给她介绍对象时,她有时候对男方的条件不满意,就会忍不住发几句牢骚。
从介绍人耐心的劝说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个事实:在婚恋市场上,她并不是抢手货。
男人对待婚姻很现实,也讲究门当户对。
侯小英是单亲家庭,经济上不富裕,亲戚里也没有高官富商,那些家境优渥的适龄男青年自然不愿意跟她这样的家庭联姻。
蹉跎了几年,理想和现实的落差让侯小英不免有些丧气。
转机来得很突然。
有一次她跟何建军在那套单元房里幽会,激情过后,在被窝里搂着说起悄悄话。
你现在还没对象吧?何副局长关心地问道。
侯小英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我有了对象还能跟你这样?
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你?侯小英猛地坐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信?我说过,我希望你幸福。你以为我是骗你?
侯小英狐疑地看着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想给我介绍谁?
我侄子,叫何勇,益杨县丝绸厂销售科的片区经理,今年26岁,人挺不错的。
你可真是举贤不避亲,我要是成了你侄媳妇,再跟你可就是乱伦了。
说是我侄子,其实算是我的养子。
何建军解释道,何勇是我大哥的儿子,在他五岁那年父母出车祸死了,是我把他养大成人。
我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把何勇当成亲生儿子,打算将来让他给我养老送终呢。
那我成什么人了?还没过门,先跟公爹上床了。 侯小英哭笑不得,我要是跟你侄子真成了,咱们就只能断了这种关系……你有这么大方?
何建军是领导干部,有权有钱有能力,又是侯小英第一个男人,虽然两人约定侯小英婚后就断了关系,但她心里其实没那么绝情,也不相信何建军会真的放手。
果然,何建军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要是进了何家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来往也方便。
你果然有私心。对了,你不是还指望他给你养老吗?要是他发现你跟我有一腿,跟你闹僵了,你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何勇大部分时间在外出差,咱们小心点儿,不会有事。
他经常不在家,我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侯小英很现实,我还听说,搞销售的没几个正经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样的男人我怎能放心?
我对何勇还是比较了解的,工作能力很强,要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片区经理?
至于你说的那些毛病,也是工作需要,逢场作戏而已。
关键是,他能挣钱啊!
你只要想开点,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这几年相亲一直不顺,侯小英也想碰碰运气,就答应跟何勇见面。
不知道何建军怎么想的,把见面地点安排在了自己家。
侯小英第一次走进何建军家里,这个邮电局家属院有年头了,单元房有点旧,户型也不好,还不如何建军给她安排的那套房子住着舒服。
终于见到了何建军的正妻高丽英,侯小英还以为是黄脸婆,没想到很漂亮。
看来男人都喜新厌旧,家里的老婆再漂亮,也不耽误在外面找艳遇,难道真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何建军的女儿何小娜大学快毕业了,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身材好模样也俊俏,只是看侯小英的眼光有些不太友善。
何勇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瘦削,侯小英觉得跟自己弟弟侯卫东的高大威猛形成强烈的反差。
好在何勇浓眉大眼,皮肤挺白,看着挺顺眼。
何建军介绍完毕,就跟妻子女儿去厨房准备晚餐,侯小英跟何勇坐在沙发的两头开始聊天。
何勇不愧是跑销售的,口才极佳,聊些时政八卦、野史趣闻时,轻松幽默,妙趣横生。侯小英听得入迷,对何勇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吃饭时,五个人团团围坐,身为一家之主的何建军谈笑风生,把气氛烘托得很到位。
饭后坐在沙发上,侯小英没有说走,何建军就知道有戏,对侯小英说道:
你跟何勇到他的房间聊聊吧。
何勇热情地站起来,侯小英便随着他去了挨着门口的小卧室。
这是何勇自己的房间,面积不大,看上去也有点乱。何勇坐在床边,示意侯小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两个人继续聊天。
既然有好感,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的聊天内容逐渐深入。
何勇问侯小英有没有谈过对象,侯小英犹豫了一下,说谈过,反问何勇是否在意女方的纯洁。
何勇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无所谓,他对这种事看得很开,没有处女情结。
何勇对待性的豁达态度,让侯小英刮目相看。
一般男人总是把妻子当作私有财产,别的男人多看一眼都会生气;如果有男人占了自己老婆便宜,那更要以命相拼。
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简直不共戴天。
这就造成中国的妻子在丈夫面前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欲望,装出一副对性不感兴趣不会给丈夫戴绿帽的假象。
侯小英知道自己情欲旺盛,一个男人无法满足她,婚后难守妇道。
这个苦恼的问题因为何勇的出现,恰如柳暗花明又一村,让她对未来多了无数憧憬。
两个人相谈甚欢,互留了联系方式,正式开始了交往。
何勇不但善于推销产品,更善于推销自己,加上他待人接物确实有一套,浪漫又贴心,很快虏获了侯小英的芳心,两人正式确定了关系。
何勇作为片区经理,除了工资还有各种补贴,另外还有些上不了台面的灰色收入。他对侯小英非常大方,给她买了很多衣服饰物化妆品。
到了谈婚论嫁阶段,何勇第一次登门就带来了大包小包的礼品,看到未来的丈母娘更是眼前一亮,连声夸赞刘桂芬有气质显年轻。
他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便慷慨决定给家里安装一台空调。
刘桂芬嘴上客气地拒绝,但心里很高兴,这个年轻人嘴甜心细、出手大方,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也很勤快,所以第一面就赢得了准岳母的好感。
何勇办事的效率很高,几天后就花三千多元给刘桂芬的卧室安装了一台分体式冷暖空调。
刘桂芬开心极了,从此再也不惧酷暑严寒,可以舒舒服服过日子了。
何勇来得很勤,每次来都不空手,从吃穿用度到购物卡代金券,让侯家的生活质量有了明显提升。
刘桂芬对何勇越来越满意,唯一让她感觉不正常的是,何勇对她有点好得过头了,没人的时候就往她身边凑,说话的语气,还有表情和眼神,可不像晚辈对待长辈那样规矩。
尤其是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身体接触,让她不由得想起那句经典名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桂芬忐忑不安,曾跟女儿有过一次密谈。
刘桂芬把她的发现全都告诉侯小英后,苦恼地说道:你跟何勇说一声,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你让他以后注意点儿。
让刘桂芬奇怪的是,侯小英的神色很平静,甚至一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男人不都是那个德行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话说你应该高兴呀,这个年龄还能把一个小伙子迷得团团转。
这下轮到刘桂芬吃惊了:你不吃醋?
吃醋能解决问题?侯小英说完,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道,妈,你说实话,你对何勇有没有那种意思?
刘桂芬愣住了,认真地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年轻,长得也不赖,关键是懂事儿,会哄人……
侯小英吃吃地笑道:床上功夫还高呢。
刘桂芬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恨声道:小骚货,看来你巴不得我跟他有一腿,是不是?
如果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干嘛要跳出来当恶人?何况你要是有本事帮我拴住他的心,让他没心思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反而要感谢你呢。
刘桂芬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喃喃道:你倒是真想得开!
对于何勇,刘桂芬打心眼儿里喜欢,欲望压抑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一个优秀的小伙子主动追求她,让她心里很是得意。
她最担忧的是,这个男人是女儿的伴侣,如果因为放纵自己的欲望而失去唯一的女儿,她肯定要打退堂鼓。
现在好了,女儿不但不反对,而且还很赞成。这让刘桂芬的心思活泛起来,如果真能跟何勇来一段忘年恋,那滋味肯定不一般。
忽然,刘桂芬惊叫道:还是不行!
怎么了?
要是让你弟弟知道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嗨,我还以为天要塌了!
他一年能回家几趟,你们注意点不就行了?
要是真让他抓到把柄,你就施展一下美人计,用你下边的浪水浇灭他的怒火……再不行的话,大不了我也做点儿牺牲,他不就心理平衡了?
看到侯小英一脸的无所谓,刘桂芬彻底无语,自己的女儿怎么成这样了,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你对你弟……真有那种想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刘桂芬自己都胆战心惊。
侯小英回答得很干脆:有啊!
你不觉得卫东比何勇强多了?
他要不是我亲弟弟,我早主动追求他了,哪轮得到何勇这个小白脸?
妈,我刚才的话也不是随便说说,咱们做女人的,要自己主动追求幸福,既然赶上了如今的好年代,就要想开点儿……如果你跟东子想把关系更进一步,我不但不反对,而且举双手赞成。
侯小英的一番话,说得刘桂芬春心荡漾、浮想联翩。
侯卫东回到家,见到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背影,心情豁然开朗,高兴地道:
妈,我回来了。
毕业了不回家,跑到哪里去了?刘桂芬并没转身,故作不悦地说道。
侯卫东以为妈妈真生气了,便走进厨房,手搭在妈妈的肩上,笑道:我去了一趟沙洲,见了小佳的父母。
今天又去了益杨县人事局,说是让我七月十五号去报到。
刘桂芬这才转身看着儿子,高兴地道:我还以为你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
对于刘桂芬来说,儿女能健康快乐地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是她这个母亲最大的心愿。
侯小英和侯卫东都是她的心肝宝贝,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更疼爱这个让她操不够心的儿子。
侯卫东从小就不安分,高中时母子关系暧昧,行走在乱伦的边缘。
侯卫东上大学后就离开刘桂芬的身边,大二还谈了女朋友,这让刘桂芬心情很失落,觉得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夜深人静之际,想起以前母子温馨缠绵的甜蜜时光,刘桂芬心里满满的都是怀念和不甘。
现在儿子又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很快就要参加工作,随后还要结婚生子,拥有自己的小家庭。
儿子回这个家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儿媳将取代她的位置成为儿子最亲密的女人,刘桂芬每念至此,都有一种心痛、茫然和无力感。
刘桂芬关心地问道:你去了沙洲,小佳家里的意见如何?
侯卫东心里一痛,道:她父母不同意。
刘桂芬心中窃喜:女方父母不同意,儿子就不会那么快结婚,也就还是专属于她一人的心肝宝贝。
但她还是故作生气地道:我儿子这么优秀,他们凭什么不同意?
侯卫东以为母亲是真生气,反过来劝解:沙州是地级市,益杨和吴海都是小县城。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小佳父母不愿意女儿嫁给穷地方,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小佳是独生女,父母想把她留在身边,也无可非议。
刘桂芬便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有本事,何愁找不到老婆?
你堂哥比你大几岁,都没有急着找老婆,你也不必着急,当务之急是把工作干好。
你是男的,拖个三五年再考虑也不迟。
这时候,一辆吉普车停在了楼下,车上跳下来了一个很干练的年轻人,他是侯卫东的堂哥侯卫国,两人长得很像。
侯卫国是沙州警察学校毕业的,算得上吴海公安局的学院派,现在已经是刑警队的骨干,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他经常来看望婶子,跟侯卫东倒是好久不见了,两人坐在沙发上亲热地聊起来。
侯卫东见堂哥腰里别着一个大个BP机,便让他摘下来,羡慕地看个不停。
还是汉显的,这得不少钱吧?
局里配的,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传呼台都能找到人。
我们周大队下了死命令,配了BP机,二十四小时必须随喊随到。
有时候半夜听到它叫唤,还真是心惊肉跳。
刘桂芬在厨房里忙活半天,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刚摆好,侯小英气喘吁吁地进了门。
她和侯卫国见面的机会多,跟自己的亲弟弟却是久别重逢,高兴地道:
东子回来了。
侯卫东站起来,亲热地打招呼:姐。
何勇没跟你一起过来?刘桂芬问道。
他出差了,要半个月以后才回来。
刘桂芬看到儿子疑惑的表情,赶紧解释:何勇是你姐的对象,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侯卫东笑着对姐姐说道: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啥时候让我看看未来的姐夫长啥样?
侯小英笑道:确定关系的时间还不长,那时候想着你也快毕业了,等你回来再告诉你也不迟。等他出差回来,我让他过来,你给姐把把关。
饭桌上,侯卫东看到姐姐满面春风、光彩照人,心里暗想: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姐姐的皮肤水灵灵的,眼睛水汪汪的,看来何勇没少滋润她。
而且姐姐的屁股比以前更圆了,两个乳房也更加丰满了,说明姐姐和何勇的性生活很和谐,只是不知道两人多长时间干一次。
一家三口加上侯卫国,平日里也难得聚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
等待的日子很煎熬,侯卫东只能通过跟小佳的书信往来,排遣心中的情绪。
刘桂芬看着心疼,便每晚和侯卫东同床共枕,用女性的柔情抚慰儿子内心的伤痕。
这个屋有空调,两个人睡觉时可以脱光了舒舒服服地抱在一起。
刘桂芬凑到儿子耳边,亲昵地问道:你跟妈说实话,有没有把小佳操了?
侯卫东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前几天的事儿,马上要毕业了,小佳才给了我。
那样的话,就算将来成不了,你也不吃亏。刘桂芬说完,忽然又好奇地问道,小佳是处女吧?
侯卫东心里像被刀扎了一下,面露痛苦,摇头说道:不是。
啊?刘桂芬好像吞了只苍蝇,忿忿不平地说道:你是童男子,怎么搞了只破鞋?
侯卫东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妈,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儿子是什么好东西了?要不是你拦着,我也早不是童男了。
男人可以风流,女人不能放荡。
刘桂芬振振有词,妈就是心疼你,见不得你吃亏。
小佳的父母不同意,没关系。
我儿子这么优秀,哪个女人不喜欢,还用发愁找不到老婆?
侯卫东开玩笑:我要是找不到老婆,你要对我负责。
儿子心情好转,刘桂芬也高兴起来,笑道:怎么负责?嘻嘻,大不了,妈给你当老婆,就怕你嫌妈老,不想要。
嗯?侯卫东遐想了一下,饶有兴趣地说道:亲妈变老婆,这个主意好。
好个屁!妈能跟你领结婚证?刘桂芬哭笑不得。
有没有结婚证不要紧,关键是你内心里愿不愿意把我当成你的男人。
那你以后不结婚了?
我就算结了婚,咱们也可以做地下夫妻,你当我的小老婆。
妈年龄大,辈分也大,要当也是大老婆。
小老婆才受宠啊!你没听说那句话吗?妻不如妾。
后面还有一句,妾不如偷。
对呀,你两样都占,是我偷来的小老婆。侯卫东越说越激动,将刘桂芬紧紧抱在怀里,不由分说吻住了妈妈的嘴唇。
母子俩都被刚才的对话点燃了心中的欲火,轻车熟路地开始亲热,热吻、抚摸、手淫、口交、指奸……直到两人双双得到满足才相拥而眠。
在家的这十几天,侯卫东好几次想破釜沉舟,彻底占有妈妈,却始终未能如愿。
每次刘桂芬都说:想让妈当你的小老婆,你要有耐心。
7月15日,侯卫东早早赶到了益杨县,直接去找人事局朱科长。
朱科长一句话就把侯卫东打发了:分配方案还没有定下来,你7月25日再过来吧。
这一段时间恰逢大学毕业生安置以及乡村教师民转公的问题,他忙得头昏脑涨,完全忘记了曾经让侯卫东7月15日来报到。
侯卫东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这可真是当官的动动嘴,底下人跑断腿,朱科长不负责任的一句话,就折腾得他白跑一趟。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办公电话,小心翼翼地道:朱科长,我家住在吴海县,来一趟不方便,能否给我一个电话号码?
朱科长就有些不耐烦了:跟你说了25号,你到时来就行了。
图方便,在家门口找工作,用不着到益杨来。
说完,他低着头去看报表,不再理睬侯卫东。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侯卫东强忍怒气,灰溜溜地离开了。
走到了一楼,恰好见到刘坤提着公文包走了过来。他穿着短袖衬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比在大学时看上去成熟多了。
看见侯卫东,刘坤在楼道口停了下来,问道:侯卫东,你分到那里?
侯卫东上下打量了刘坤一眼,道:分配方案还没有定下来,让我25号再来。
刘坤取下腰上的BP机,看了看时间,道:我到府办综合科上班了,每天忙个不停。
这BP机是科里给我配的,方便联络,人手一个,两千多元钱呢。
他说得平常,可语气中掩藏不住炫耀的意味。
刘坤看着侯卫东灰头土脸的神情,猜到他刚才碰了钉子,心中说不出的快意,故作热情地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帮你去问问朱科长。
侯卫东忽然听到几声长长的喇叭声,好奇地回过头,想看看是谁,竟然敢在县政府大院长鸣喇叭。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政府大院,稳稳地停在了楼口。
副驾驶车门打开,飞快地下来一人,提着一个黑色提包,拉开后车门,手搭在车门上方,弯腰低头恭候车里的人下来。
车上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体微微发福,皮鞋铮亮,很有气度地走了过来。
沿途的人赶紧停住脚步,靠在墙边,面带微笑,身体微微鞠躬,恭敬地道:
马县长好。
等到侯卫东想起此人正是益杨县的县长马有财,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大多数学子在校园时也曾豪情万丈,可进入社会后很快就会被现实驯服。
侯卫东真切地感到县长真是一个大人物,而挥斥方遒的同学们才是真正的少不更事。
侯卫东站在县政府楼下,看着行色匆匆的官员们,再低头看看满是泥垢和灰尘的皮鞋,不由得自惭形秽,心中没了往日的自信。
过了几分钟,刘坤下了楼,道:我帮你问了,分管组织人事的赵林副书记出差去了,分配方案定不下来。
侯卫东追问道:不知赵书记什么时候回来?
刘坤摇摇头:赵林副书记是县委的,我在政府综合科上班,对赵书记的行程也不清楚,抽空去问问周秘书。
他又取出BP机看了一眼,道:等一会儿我要陪李县长去接待临江县客人,就不请你到办公室坐了,改天有时间再好好聊一聊。
侯卫东点点头:你去忙吧,改天再聊。
走出县政府大门,侯卫东到车站买好了车票,然后来到以前与小佳常去的刀削面馆。
刚坐下,就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侯卫东。
侯卫东回过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邂逅了段英。
两个人在大学交集很深,大一时假借宿舍联谊的名义经常一起玩,大二时段英主动示爱,只是他那时候心有所属,狠心拒绝了段英。
此时,段英穿了一身浅色长裙,丰满的身材显得更加性感。
侯卫东发现段英离开校园后更有味道了,想起刘坤在寝室的卧谈会上,经常毫不掩饰地意淫段英,梦想着征服这个惹火的尤物,侯卫东此时也不由得浮想联翩。
段英对侯卫东很关心:7月1号那天,你跟着小佳到了沙州,她的父母什么意见?
侯卫东苦笑:遭到坚决反对,我俩正式转入了地下活动。
虽然身处环境嘈杂的小面馆,四周的食客都是满头大汗、狼吞虎咽的劳苦大众,段英的吃相依然很优雅,说话也是慢声细语:感情这种事讲缘分,很多相爱的人有缘无分,所以才有梁祝这类流传千年的爱情传说。
侯卫东不想在这种地方谈感情方面的事情,赶紧转移话题:段英,工作单位落实没有?
我分到了绢纺厂。
沙州地区气候适宜桑树生长,吴海、益杨等几个县都将桑蚕丝织做为支柱产业,建了绢纺厂或丝绸厂。
哦,具体在哪个部门?
我分在技术室,平时工作不忙,今天轮休。对了,你这是到哪里去?
侯卫东说完,段英看了看表,道:你是两点多的车,现在才12点半。时间还早,太阳这么毒,你到我家坐会儿吧。
你有房子?侯卫东有些奇怪,段英刚参加工作,不是应该住厂区里的集体宿舍吗?
段英解释道:我有一个表姐以前在益杨工作,现在调到沙州去了。她有个小房子,就在前面那幢楼,借给我暂住。
两人出了小面馆,走了没多远就到了。
进了屋,段英首先将桌子上的一台破旧的电风扇打开。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透过衣领,侯卫东清楚地看到了深邃的乳沟和白花花的丰腴乳肉,还有带花边的胸罩。
他不禁想起了刘坤在寝室里流着口水的说法:若是晚上能摸着段英的乳房睡觉,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侯卫东连忙将目光移开,在屋里溜达了一圈。
这是一室一厅的旧房子,不过段英对房间倾注了心血:墙上贴了几幅《新白娘子传奇》的剧照,还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饰物,衣架上花花绿绿的衣服,粉红的床单、枕巾,给人一种女孩子闺房的温馨感觉。
房间还有一个小阳台,透过窗户明亮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阳台上随风轻摇的白色小内裤,侯卫东视力极好,他甚至看到了小内裤底部颜色微微有些深。
侯卫东不由得浮想联翩:段英不但性感,看来性欲也很旺盛,浪水多得把内裤底部都洇透了……
回到客厅,坐在小沙发上,段英倒了一杯果汁,道:我才搬过来,条件差些。明年争取买一个冰箱,到时候就可以喝冰镇果汁了。
我什么时候能在益杨有一间房子就心满意足了,这段时间感觉自己像流浪汉一样。
侯卫东喝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味道极佳,笑道:段英,你还真会享受生活。
段英叹了口气,道:离开学院,一切只有靠自己了。你进了政府机关还有希望,我在厂里却是一潭死水,前途渺茫。
绢纺厂的效益还不错,你不太满意?
我的父母是临江县陶瓷厂的工人,这几年效益不好,下岗了。
我才上班,估计也很快要加入破产大军。
段英神情很落寞,到卧室换了一身薄丝衫裤。
这衣服是丝绸厂、绢纺厂的福利,很适合在家里穿,舒服又贴身,在外面穿就显得有点暴露了。
侯卫东叹息道:我的压力也不小,到了乡镇后,如果短期之内不能调进县城就麻烦了。而到了县城以后,能否调到沙州更是未知数。
段英又端出来一盘苹果,然后坐在侯卫东对面,拿起水果刀,很快就削好了一个苹果。她刀功极好,长长的苹果皮呈螺旋状始终不断。
接过苹果时,侯卫东似乎见到段英胸前隐隐有两个圆点凸起,他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段英坐回到对面的椅子上,他才醒悟过来,段英没有戴乳罩,那两个圆点是她的奶头。
有了这个发现,侯卫东的热血就在年轻的身体里奔涌,下身自然地起了反应,鼓起了小帐篷。
为了不出丑,他就在心里努力去想着刘坤取出BP机的动作,以及马县长昂首阔步的威仪。
果然,想了一会儿这些人和事情,侯卫东的小兄弟也就没有了刚才的神气,慢慢蔫了下来。
你和小佳是异地恋,她父母又横加阻挠,你要有心理准备。
段英抬起头,神情颇为妩媚,我跟你都在益杨,你以后有什么心事或者烦恼,随时可以找我聊天。
段英胸前的两个凸点真是晃眼,眼神和话语颇多暧昧,侯卫东目光闪躲,心如鹿撞。
段英又拿起一个苹果,侯卫东忙道:刚吃了一个苹果,吃不下了。
段英娇声轻笑道:小佳跟我说过,你的饭量能顶她三个,吃两个苹果没问题。男人嘛,能吃才能干,你别跟我客气。
能吃能干这句话又让侯卫东想歪了,他暗道:段英身材火爆,长得也很有味道,厚厚的嘴唇真是性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有福享受?
两人聊了一会儿,侯卫东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粉红色小闹钟,道:两点半的车,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走了。
段英点头道:好吧,你稍等一会儿。她站起来转身到厨房,用袋子装了几个水果,提出来,道:车要开好几个小时,装几个苹果在车上吃。
夏日正午,阳光直射在段英身上,映透了薄丝衣料,将她性感的身材几乎是赤裸裸地展露在侯卫东眼前。
果然不出所料,她没有戴胸罩,从侧面可以看到乳房的完整形状,浑圆饱满、高耸如峰;内裤也是那种很性感的三角式,圆鼓鼓的美臀丰隆挺翘……侯卫东正是热血青年,看到此景,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侯卫东浑身血流加速,下身不受控制地奋发昂扬。他弯着腰接过那袋水果,赶紧放在了胯前挡住蒙古包,狼狈地离开了段英的小家。
当年在寝室里,刘坤曾经说段英的乳房是蜜桃型,而蒋大力看了很多黄色录像,坚持说段英的乳房是水滴型。
侯卫东一路都想着段英的乳房,暗自比较一番后感叹:刘坤说得似乎更有道理。
现在看来,蒋大力虽然很好色,但论起赏鉴女人来,刘坤还是要技高一筹。
(第八章完,请期待第九章《初遇郭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