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为胸部太大卡在萤幕出不来的贞子小姐

“欸欸……你知道贞子吗?就那个诅咒录影带的都市传说啊”

“最近网路上有流传一个新都市传说哦!听说在午夜12点28分的瞬间打开电视或电脑萤幕,又刚好碰上打雷的话,就可以不需要诅咒录影带,也能召唤贞子哦!”

“我本来就不信这种东西的,何况又是从网路流传,根本没考据,只是想让小孩子别太晚睡吧?”

这段对话是我从餐馆下班回家,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经过两名在超商外头鬼混的女高中生时,碰巧听到的。

对于这种东西,我也是抱着不信的念头。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都无法让我消除现在的负面情绪。

──对不起……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吧。

──为……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材不够精壮……看起来很不可靠呀。虽然说做菜的确好吃,不过遇到其他麻烦的话还让人担心的……让人没安全感啊。

从以上这段对话就可以知道,我因为身材不合网路认识的女友要求而被甩了,睽违五年的新恋情,才经历两个礼拜就结束了。

一天在餐馆工作的操劳,和与女友分手的原因让我身心疲倦,路过在公寓旁的二手货店,橱窗有台比我的电脑萤幕还大的萤幕,之前都没看过,应该是今天放的吧?

走进公寓、 搭着电梯,来到十楼标明“松嶋”的一扇门前,叹口深深的长叹进到屋内。

把包包、 外套先丢在床上,到厕所洗把脸,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抓抓俐落黑短发,仔细打量面容有无严重瑕疵,虽然我自认我的颜值没有很高,但至少还算是端正的普普大众脸。

再卷起袖子看看手臂,因要握刀切菜所以并无肥肉、 蝴蝶袖,但的确……是比较细一点……

又叹了口气的我,回到客厅拿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躺在床上滑着,然而就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女友的脸书页面已经在我眼前了。

“已有男友啰~还是位厨师,希望他可以把我喂得饱饱的”,我眼神空洞地盯着脸书简介,随后页面开始更新,变成了“目前单身啰~希望找到会做菜又很精壮的男生!”。

且还有一篇新贴文,是她自拍自己装可怜的哭泣表情,然后内容打“呜呜呜……和男友分手了,不过没有失去怎么能有获得呢?”然后瞬间底下一堆赞跟加油打气的留言……当然那些留言大部分都是男性留的,有一些是她的闺密,说“是那男的没福气,别伤心哈,姐姐秀秀~”

再过一下子马上就从加油打气的留言,变成是责骂男方怎么这么不珍惜、 真是白痴……诸如此类的留言。

这些人真让人恶心……

“真是的!”满怀着不甘与愤怒的我,气愤地把手机丢到一旁的桌上,身体转向趴着、 脸面向墙壁,慢慢地睡意便席卷而来。

……

“轰轰轰……”

我被雷声与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给吵醒,睡眼惺忪的我看床头的闹钟,已是午夜12点25分,算算大概睡了五小时有吧?

此时外头正下着雷雨。

反正明天也放假,现在也没有睡意,就开电脑随意滑个网页、 看些影片,直到想睡为止吧。

之所以不开电视是因为前阵子因老旧而故障,打算这个月底领薪水后再去买新的。

就当我按下主机按钮的瞬间,忽然外头阳台一闪,然后就响起巨大雷声,就好像闪电打在我家阳台一样。

“沙沙沙──”紧接在雷声后的杂讯声害我吓着一下,转而看向电脑萤幕。

萤幕从模糊不清的杂讯逐渐转为清晰的画面,但其实也说不上清晰,画面的品质像三、 四十年前的旧电视,而内容则是眼熟的森林……和眼熟的那口井。

我去……这个画面很明显不对劲啊!

就当我想拔掉电源插头,画面晃了下,那名家喻户晓的女鬼,直接跳过爬出井、 缓缓爬行的阶段,霎时将被长发盖住双眼的血淋脸庞贴上萤幕,吓得我叫出一声,往后退到床上,身子不停发抖。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今天被甩已经够衰了,难道还要遭遇死劫吗!?

“@#$︿@#%&$%#@……”她发出不是女性也不是男性……又或者都是的毛骨悚然声音,但我完全听不懂半个字。

贞子留着黑长指甲、 呈诡异手势,且不停颤抖的双手率先穿过萤幕,再来才是头,对方细长的黑发如瀑垂落在键盘上,左手抓住主机、 右手撑在桌面,一口气出力将身体给──

……

嗯?

“……哼嗯──”

啊,胸部……

“哼嗯!出不去……哼──唔啊……也回不去了……”

卡住了……

眼前的骇人女鬼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不行的样子,恐怖感立刻降到零点。

“那个……你──您不要紧吧?”我好奇地向对方搭话,想想对方年纪应该比我还大吧?于是就用您来称呼了。

只见她的下唇咬起上唇、 开始微微颤抖,一秒过后就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办啦~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吃饭了!却因为萤幕太小过不去也回不去……人家已经饿到极限了啦──”

吃饭!?

难道她打算吃了我吗!?

不过她看起来好无害……跟电影里的完全不一样……不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应该要赶快把她赶走才对啊!

不过现在冲去把插头拔掉的话……好像会发生很血──

“啊!千万不要拔插头,不然会发生很血腥的事情的!”对方急忙大喊,把我的脑中想象的事情讲出来了。

看到桌子一袋小圆面包,抱着对方不是要吃自己的微薄希望拿起,小心翼翼地问:“您……您说您肚子饿,那要不要吃这个?”

“……唔?那是什么?”

“这个是小圆面包,给……”我拿出一块面包,有些紧张地拿到暂时止住哭泣的对方面前。

虽然被长发遮住眼睛,但贞子应该还是看得到的,用她身为女鬼的某种方式吧?

起先她迟疑几秒钟,吸吸鼻水说:“我只吃人类的阳气,除此之外的东西都没吃过,所以也不确定吃其他食物会对我身体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不过……这闻起来还蛮好吃的……不像是危险的东西,那我就试试看好了……”

贞子双手拿面包,张开小嘴紧张地咬一小口,咀嚼一番后,嘴唇立即弯成新月状,发出“嗯──”的高音,尔后就一口把整块塞到嘴里,惨白的脸颊因此鼓起,边笑边咀嚼的样子,看起来意外的可爱,方才的恐怖已经消失无踪了。

……

“咳咳……贞子小姐──”我看着一口接着一口把小圆面包塞到嘴里的贞子称呼,却被对方及时打断。

“叫窝贞子就吼。”

“……贞子,你刚刚说想吃饭……指得是想把我给吃掉吗?”

“我说过了吧?我只吃人类的阳气,我都是把人吓昏后慢慢吸取阳气,吸饱后就会回去了,你们人类只会觉得隔天早上怎么特别爱睡而已,不会有副作用或危及生命的……除非我很饿,吸得太过量。”贞子说完又塞一块面包进去,不上10秒那袋15入的小圆面包已经空了,然而我很自然地再把桌上的吐司面包交给对方。

“因为最近时代进步,已经没有人会用录影带了……而且问现在的小朋友什么是录影带也答不出来……就好像是储存档案的图示其实是以前很重要的软碟片,但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在乎……”

“啊……是呢是呢,前阵子回亲戚家真的有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是录影带,都是人手一台3c产品的关系,让近视小孩的数量增长不少……”听到对方讲到软碟片的瞬间,不禁觉得原来自己已经36了啊……

“所以我只好等到午夜12点28分,并要有刚好在打雷的瞬间有人打开电视或电脑,才能爬出来觅食。”

话说回来为什么偏偏要是12点28分啊……况且这几率也太小了吧?

“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啊?”

“一年前,所以如果太饿可能就会不小心杀了你呢……”

别用这种“真是好险呀~”的傻笑(虽然只看得到嘴唇)说这种话啊!还好我的萤幕够小能卡住她……

“欸咻……”我从床上站起,往门口走去,这个举动马上让贞子产生警戒心。

“你要去哪里!?该不会是要去找道士吧!?”

“不是啦……我要去找些工具,一直卡在那边也不是办法吧?也不知道通道什么时候会关……还是赶快帮你脱困比较好。”我说完,就穿上外套、 鞋出门,不知为何放她一个人在那边我还挺放心的,全都是因为她像小孩的吃相吧?

有那包吐司的话她也能乖乖待着。

刚走出门,马上就感受到11月的刺骨寒风……让我不禁把手插在口袋里、 身子颤抖一会。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时间应该大家都睡着了吧?

有谁还会醒着呢?

我也不太敢找女性……这栋楼层只有我和右边隔壁隔壁的真司君是男性,那就找他好了。

“哔哔哔……”深夜里的电铃特别大声,按下的瞬间一股寒意袭上肩头,深怕一起吵醒真司旁边的两名女住户。

过了一分钟有吧?真司才开门,露出睡眼惺忪的表情问:“……是光司君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真司君有机油吗?”

……

顺利借到机油回到房间后,贞子呈现一种快阵亡的样子,北半边胸部以上的身子悬挂、 摇曳着,旁边的吐司面包只剩下塑胶袋。

那是我今天才买的……看来她真的很饿。

于是我先把机油放在桌上,走到厨房去,由于我的房间比较小,电脑、 电视、 小桌子、 床是在同个空间,床铺的对面是电视,电视后方就是料理台了。

打开冰箱取出要做蛋包饭的食材,放在料理台上,先把一碗白米放入微波炉加热,再拿起菜刀把200g的鸡肉切小块、 半个洋葱切成粗丁,至于青椒……保险起见不要加好了。

依我个人的口味是会加的,考虑到贞子没吃过人类的东西,味觉应该跟小孩子差不多,小孩子最讨厌吃的东西之一就是青椒,所以就不加了。

加热左方的平底锅,把两块奶油放入,再陆续加入切好的洋葱、 鸡肉一起拌炒,加点盐、 胡椒调味,炒至洋葱变透明、 鸡肉熟透飘出阵阵肉香,香味飘到贞子鼻头前,像钩子一样勾起对方的头,往我这看过来,随香气四溢整个房间,对方的小嘴就张得越大,口水差点流到我键盘上。

倒入三匙的番茄酱拌炒一会儿,再把加热好的白米放入继续拌炒,但得小心煮太久会变得太软太粘,炒至在这寒冬里能带给人温暖的橘黄色后就可以放到盘上了。

此时盘子飘出的香味已经让贞子受不了,再次尝试用蛮力让自己钻进来,但还是徒劳无功。

我一边偷笑,一边打两颗蛋到铁碗里,加少许的盐、 胡椒,同样是调味用。再来一大匙的牛奶,搅拌均匀呈现拥有漂亮光泽的蛋液。

将蛋液倒入第二个平底锅,稍微搅拌让它扩散开来,用小火以免煎蛋烧焦,在半熟的情况下把饭导入*1中间,用周围的部份把饭包起,像把盘子盖起来一样地把蛋包饭放到盘子上。

“好了!日式蛋包饭完成了。”

金黄色的蛋包饭被日光照得相当闪耀,我放在电脑桌前,趁贞子还没急着用手直接抓起来吃前,用厨房纸盖住蛋包饭。

“这是在干嘛?”她问。

“这是在吸收蛋包饭多余的油,过油的食品对身体可不好,虽然不知道对你的身体有没有关系就是了……”吸完油后,贞子以为可以吃了,于是想直接伸手抓取,但很可惜被我拍打制止。

我拿番茄酱在表面上涂抹,接着给对方汤匙,再拿个东西垫高盘子,让贞子可以轻松地吃到。

就当贞子认为一切都准备好要开动时,我干咳几声引起对方注意,双手抱胸说:“吃饭的时候要用餐具,还有开动前基本的礼貌,身为日本鬼怪的你应该知道吧?”

突然意识到……我的语气怎么跟刚刚截然不同啊?从一开始的恭敬紧张,到现在变成一种在训小孩子的感觉……

然而贞子也真的乖乖听话,先放下汤匙、 双手合掌,讲:“领受了*2。”

接着微微抬头注意我的表情,我向对方轻笑点个头后,贞子就开心拿起汤匙吃饭。

一点都不可怕啊……

……

让她吃饱后,我才跟她说明要用机油润滑胸部跟萤幕,借此脱困的计画。

但用她自己的手很不方便涂抹,始终涂不到关键的地方,贞子面有难色地注视我,我似乎猜得到她想说什么……

“不好吧……我可是男的欸……”

“可是真的没办法啊……”

“……”

“放心啦我不会介意的……不然就当作是请我吃饭的谢礼?”

“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可不是为了要摸你胸部才做饭给你吃的!”

“我当然不是认为大哥你有那种坏念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当作是一种交易啦,让你不会觉得有单方面受益的罪恶感……”

……我去,我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很有道理……

最后我还是在双手抹点机油,停在对方胸前犹豫几秒,贞子却主动抓住我的手腕,拉近摸到她自己的胸。

“我是人们思想的聚合体,对性方面是没有反应的……大概。”

你没有但我会有啊!我很想这样大喊,不过既然都摸上去了,那就只好做到结束了……

我竟可能地放轻力道去搓揉对方胸部,这种柔软绵密的感觉,令人不禁想到揉面团,而我也顺势地想象自己在揉面团,以免下体产生了羞人的反应。

“嗯……轻一点……”

“抱、 抱歉……”

啊啊……一不小心就施太大的力气了,得考虑到这胸……面团是比普通面团还要柔软的……贞子当然也没有愣在那,双手抓住萤幕两边,试着出力把自己推回去。

此时我为了让润滑面积加大,手掌更深入里面,将近有一半的手穿到对面去,却不小心刷到两个鼓鼓的小东西,我俩跟你们都知道那小东西是什么,那我就不明讲了。

“啊──”我和她同时叫了出来,不过她的声音比较大。

“你不是说你没反应吗?”我看向贞子胀红的脸,她的嘴巴微微发颤回:“我有说大概呀……”

尔后继续作业,终于在最后发出波的一声,然后贞子往后倒进落叶堆里,顺利脱困了。

“啊~好痛……啊!终于脱困了!”

“真是……真是太好了……”

贞子松口气地躺在落叶堆上说道,而我同样也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也该走了。”

贞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急着问:“这么快吗?”

“虽然你做饭很好吃……不过一直打扰你好像也不好,不过多亏你我才知道原来人类的食物也可以吃!真的是非常感谢。”贞子对我做出土下座感谢法,不免让我跟着点头道声不客气。

不过……对方话虽这么说,但是看起来好像并不是真的那么想。

“那我就先告──”

她停下几秒,身子扭扭捏捏、 双手不断摩娑,身体转成侧身面向我的时候,那头如瀑的拖地黑发里,似乎隐隐约约透着期盼的眼神,她说:“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困扰,但……如果我又肚子饿了,还可以再来吗?”

……

“因为貌似我卡在通道太久,让这个通道变成能够长时间开启的通道了……不过放心好了!我不会常常来打扰──”

“嗯,随时欢迎你来哦。”

通常一般人是不会对一个可怕鬼怪说“欢迎再来哦”的,我是个一般人无误,但她不是个可怕的鬼怪,至少这一个小时和她交流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贞子的嘴巴弯成完美的弧度,如果能把头发梳到后面去,露出眼睛来应该会更漂亮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向她挥手道别,直到萤幕暗下为止。

啊……萤幕里头都是机油……应该坏了吧?

……

隔天早上我一醒来,看到本应该坏掉的萤幕却亮着,显示出熟悉的森林、 熟悉的那口井,跟熟悉的那个女鬼,就躺在地上睡觉。

所以……就算萤幕坏掉,通道一样打得开吗?话说她是在等我起床,等到自己睡着了吗?

脑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赶紧趁对方醒来前,换好外出衣服,并留张纸条在键盘上,然后就匆忙出门了。

来到公寓旁的二手店,看到那台萤幕还在橱窗里,我冲进店内大喊:“老板!那台萤幕怎么卖?”

……

“嗯…….嗯?”

贞子爬起来看到通道另一边的键盘有张纸条,好奇走过去探出头一看后,心里被一种温热温热的感觉给充满,因而露出了真挚兴喜的笑颜。

“早餐想吃蛋包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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