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南姝睡意全无,心惊胆战,害怕陈璋川折返。她调整呼吸,努力平复情绪……既然陈璋川不准她和贺凤岐见面,那她偏偏要去见。
虽然是与虎谋皮,但眼下还有谁呢?
贺凤岐和陈璋川积怨已久。贺家有资本跟陈家斗,贺凤岐有足够的底气。陈璋川一定是无可奈何,所以才折腾她出气。
南姝手脚发软,她要好好想想,究竟要怎么让贺凤岐蹚这趟浑水。
这一夜,南姝和陈璋川同床异梦。
第二天,陈璋川不知怎么运作,替南姝请了一周假,让她在公寓静养。
等南姝身体养好了,她返回A大上课,对同学等人一律说生病了。
经过这件事,尤其是牵扯到了贺凤岐,陈璋川的掌控进一步收紧,他帮南姝办理走读,安排她在公寓住下。
陈璋川做决定前很贴心,礼貌地询问了当事人的意见。南姝低眉顺眼,乖乖应下,没有异议。
吃一垫,长一智。南姝吃过苦头,长了记性,暗自打定主意,不再正面抵抗。
她卧在陈璋川膝上,眼底闪过讥讽,奉上手机供他查阅,倒真哄得他眉开眼笑。
陈璋川唇下美人痣艳绝,竟表现得比做爱还要满意,一口一个乖宝,亲吻南姝的面颊。
两人浓情蜜意,似是亲密无间,所谓的恋爱游戏也不知是谁先当了真。
A大,教室。
南姝坐在角落,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下午已经没有课了。
陈璋川平时忙,不会经常待在公寓,也不会每晚压着她上床。
但是南姝还是不想待在公寓。
那里就像一个金丝笼,囚禁着她供人观赏,见证着她放荡狼狈。
“我的好妹妹,你真不来了?你没开玩笑吧?”
南姝耳尖微动,好奇地看了过去,班长李子骞在另一头的角落打电话。
“这可是周氏投资的演出,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了,错过这回可没下次了。我什么意思你懂的……”
“什么?你腿骨折了走不了?早不折晚不折,非要这个时候折?下午还要彩排呢,你让我说什么好?”
李子骞对着通话一顿抱怨,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通话的女孩是他远房表亲,沾亲带故的。
他挂断电话,愁容满面,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李子骞转过身,跟南姝的视线对上,忽然福至心灵,一拍脑袋窃喜:这不就是现成的好人选吗?
他知道南姝好说话,脾气也好,腆着笑脸,上前询问:“南姝南姝,你有空吗?”
“我表妹腿骨折了,没办法出演话剧。你对话剧有兴趣吗?要不要考虑参演一下?”
“我们这场话剧特别出名,每年都能拉到投资举办,老多人都想出演的。你的形象气质俱佳,特别符合这个角色。”
李子骞滔滔不绝,南姝被说得头晕。
她犹豫了片刻,眼珠子一转,谨慎地发问:“可以是可以,但我不会演戏。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事的没事的,这个角色没有台词,能走能动就行了。”李子骞连忙应下,高兴坏了。
南姝笑问:“我是要演背景板吗?”
“怎么可能?”李子骞当即反驳,他带着南姝去A大礼堂的演出后台,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夸着演出阵容。
“你看了剧本就知道了,这个角色很讨喜,非常适合你。”他递上剧本,神秘兮兮的。
南姝接过剧本,大致翻了翻。
故事不算新颖,欧洲十八世纪末背景,男主家道中落,女主慧眼识珠,两人冲破门第桎梏结合。
男主在女主帮助下,查明父亲去世的真相,光复家族荣耀。男主有个未婚妻,年幼失声,美丽娇弱,因病去世。
他穷困潦倒时,缅怀过这位白月光。
未婚妻的戏份就这一场,甚至不用说话,只用拿着道具,对男主微微一笑。
她好像没有一副病美人的模样呀……南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角色和她是哪里适配了?
李子骞对上南姝疑惑的目光,赶紧开口解释:“千万别小看这个角色。要是发挥得好,白月光可是最大的杀器!说不好能破圈的!”
他很确定,南姝很适合这个角色。
男人的白月光呢,不是说要有多么漂亮,多么病弱,而要是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带着破碎、孱弱和朦胧的氛围美感。
这样才会激发男人最天然的保护欲和最隐秘的破坏欲,再加上些爱而不得的痛苦怨恨,可不就是对男人最大的杀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