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电车内的暴力/保健室

新学期。

“我们干脆一起离家出走算了?”

“姐姐……你忘记海野学姐来的时候,哥哥费了多大的力气堵住她的嘴吗?”

“咦?……啊,对哦,就算我们交往的事已经传开,但住在一起的事还是不能曝光。”

“唉,振作一点啦,姐姐……”

夏美已经完全不抗拒公开(先不论是否为恋爱感情)与我交往的事了。不过,她也因此变得粗心大意,甚至感觉连警戒心都丢到一边去了。

虽然寒假期间没遇到其他学生,但从新年参拜时遇到的同班同学的反应来看,似乎有很多人对此事充满兴趣,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因此,我们决定按照惯例,由夏美和冬华先出门,我则在几分钟后离开家门,保持距离上学。

“那我先出门了。”

“好,我锁好门后马上追上去。”

虽然我觉得到教室再会合也行,但不知为何,夏美那天特别想和我一起上学。也许是夏美的本能察觉到即将发生麻烦事。

然后,麻烦事在电车里发生了。

“嗨,夏美。今天只有开学典礼,不用上课,放学后一起去玩吧?不然现在就翘课也行。”

“你很烦耶,我不是说过我有男朋友了吗?搞清楚状况!”

在电车里无处可逃,妹妹也在附近。夏美虽然拒绝,但对方抓住她的手臂,她甩不开。

周围的大人只是皱眉表示不悦,同校的学生也只是窃窃私语“那是不是不太妙?”,没有人挺身而出阻止。

目标似乎只有夏美,可以自由行动的冬华跑到隔壁车厢向我求救。

“哥哥,姐姐有危险,这边!”

冬华的表情一反常态地焦急,不像平常那么冷静。我连忙移动到隔壁车厢,看见夏美被绿川祐树抓住手臂,正在挣扎。

“姐姐!”

“唔!!”

夏美大动作地挥动手臂,用书包砸了祐树的脸,甩开绿川的手,逃到我身后躲起来。

我自然而然地站到前面,保护夏美和冬华。

“唔……好痛!”

祐树被书包打到,轻轻甩了甩头,瞪着挡在两人前面的我。

电车里比刚才更吵闹,两个陌生的男学生说:“喂,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冷静点。”,“要是车掌来了,他会叫警察哦!”还有人说:“不要动粗!”试图制止祐树,但气昏头的绿川祐树大吼:“少啰唆!无关的人闪一边去!”火气更大了。

“喂,黑井,为什么你会跟夏美交往?这太扯了吧!?”

“呃,就算你说太扯……”

“你用了什么肮脏手段?说啊!夏美!这家伙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啊,我来帮你!!”

(我是不打算老实说我是用钱威胁她,但绿川同学说得没错,我的确用了肮脏手段……夏美也说过,如果我正常告白,她一定会拒绝。)

我想到这些事,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但绿川似乎以为我在嘲笑她,一把揪住宅人。

气氛明显变得像是要打起来,有几名同车的女性发出尖叫,拼命想制止的同校学生(大概是高年级生)大吼:“谁去叫车掌来!”

一开始是身体。

我想应该是膝击,但这种攻击对我不管用……在我的身体装甲面前,这种几乎零距离的嚣张膝击根本没造成什么伤害。

而且冬装的布料很厚,防御力和夏装不同。

该怎么说,听说脂肪多的体型有时会被称为拳法家杀手。

但我大意了。

“咦?没那么痛嘛?”我这么想的瞬间,第二记攻击来了,路线和第一记有点不同。

然后他揪住我胸口,膝击直捣我的胯下。

我立刻并拢双腿,所以不算完全命中,但还是很痛。我不由得弯腰时,绿川的拳头打过来。

脸不行啊,脸上没有脂肪,冬装的防御效果也不适用。嘴唇被划伤了。

“喂,你在干什么?给我适可而止!”

“黑井!你没事吧!?”

“哥哥!”

“喂,抓住那家伙!”

我设法让绿川放开夏美她们,绿川还想继续施暴,学长姐们则好几个人一起架住绿川。

这时被叫来的车掌也加入,立刻平息了这场纠纷……说是纠纷,但我什么都没做。

接着列车抵达下一站,离四季学园最近的车站。我们先被带到站务员室。

铁路公司大概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站务员听完事情经过后——

・因为立刻被周围的人制止,所以几乎没有人受伤。

・双方都是学生,而且是同班同学。

・绿川现在没有再闹事,表现出反省的态度。

基于这些理由,站务员没有报警,而是采取“双方都有错”的处理方式,联络学校。

站务员们大概想说“管教笨小孩是各家庭与学校的责任”吧。

真的很抱歉,幸好有站务员帮忙制止。

虽然还是被严重警告了,但老师来接我们之后,应该会把我们叫到办公室吧。

“话说回来,绿川那家伙真是不可理喻!宅人,你没事吧?”

“呜,只是嘴唇有点裂开流血而已。”

嘴角渗出血,有点肿。

冬华和夏美陪我到保健室,但因为被很多学生目击到,所以我和夏美在交往的传闻得到了证实,前往保健室的路上也受到周围注目,被窃窃私语地谈论。

“感觉被超多人盯着看耶……”

“是吗?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对吧,冬华?”

“(点头)”

(真的假的?夏美和冬华平常只是走在走廊上就会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吗!?啊,不过这么说来,我之前在走廊上和夏美擦身而过时,好像也回头看了她……)

也就是说,帅哥和美女过着这种理所当然受到众人注目的生活吗……难怪心理素质会变强。

宅人是至今为止几乎没被注意过的男生,光是传出和夏美交往的传闻就受到这种关注,更别说还发生了暴力事件。

如果绿川同学的对手是那种“不管怎么想都比自己强”的帅哥大学生的话,她应该也会放弃吧。然而,传闻中的对象却是我……呵呵。

嘎啦嘎啦……拉开拉门进入室内,消毒水的气味扑鼻而来。这是保健室特有的气味。

“那个,不好意思,有人受伤了……”

夏美这样说着,保健室的保健老师川嶋优子回过头来,一边说着“好~等一下哦~”,一边看着我和夏美的脸,然后僵住了。

她明显地僵硬到背景都出现了“啪叽”的拟声词,视线游移不定。简直就像在全力强调“我做了亏心事!”一样。

就连体育祭的创作舞蹈,也无法只用动作表现出“动摇、狼狈”的程度吧。

“啊,啊啊,黑黑黑黑井同学⤴!?你、你受伤了,真糟糕呢~”

声音都变调了。

夏美的直觉很敏锐,她似乎察觉到我和川嶋老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就算直觉不敏锐也会察觉到吧。川嶋老师有这么废吗?

盯~~~~~

夏美一直用鄙视的眼神盯着川嶋优子。对此,保健老师川嶋优子彻底地避开她的视线,一直移开目光。

“你这么明显反而让人在意啊?难道川嶋老师你……”

在夏美逼问下,川嶋优子在夏美说完之前就说了句“对不起!!!”,向夏美低下了头。

这是教师对学生,10岁以上的女性对17岁的小姑娘来说,过于完美的“对不起”。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她可能会直接下跪或五体投地,这反而让夏美感到困惑。冬华也一样。

对于理论派的冬华来说,情报太少了,不足以判断这个情况。

“诶……不,请等一下,我什么都还没说……”

“那个,我知道你和黑井同学在交往……不,是婚约关系!但是那个时候我鬼迷心窍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川嶋老师,夏美的头上浮现出一个问号,向我问道“怎么回事?”。

因此我只好无奈地向她说明了哭泣的川嶋老师和我在圣诞节的白天发生了什么。

顺便一提,我脸上的伤还没有处理。

嘛,根据情况发展,我脸上的伤说不定还会增加,所以之后再治疗也不迟。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方便)

我开始讲述我在除夕的白天偶然遇到了喝醉的川嶋老师,然后顺其自然地把她送回了家的事,夏美鄙视的眼神从川嶋优子转向了我。

然后,被不正经的男友甩了,22岁到27岁这段女性最重要的时期被白白浪费掉的川嶋老师变得自暴自弃,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川嶋老师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了,打断了我的话,开始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佐仓同学是黑井同学的未婚妻。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喝多了,所以变得有点神志不清不,这种事根本算不上借口,总之对不起。虽然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但当时我觉得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之后只会不断变老,转眼间就到了无法生小孩的年纪,最后孤零零地死去。”

然而,黑井同学却对我的“女人”的部分有了反应,这让我非常高兴,所以忍不住诱惑了你!!!

嗯,完全是出轨呢。

而且还是被我这种恶心肥宅给诱惑了,夏美现在的心境如何呢!?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夏美却意外地只说了句“哦~~”,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生气。

反倒是冬华用手抵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久后,她似乎整理好了思绪,“呼……”地叹了口气,然后说:“看来是没办法了……”

那个……冬华同学?什么没办法了?好可怕……

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意冬华的喃喃自语,夏美向冬华问道:“什么没办法?”夏美,干得好!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我本来想说能不能向黑井学长索取精神赔偿,但姐姐和黑井学长还没有正式的婚姻关系,姐姐也无法因为(出轨)而取消婚约吧?(反而是婚约被取消的话,我们才伤脑筋)而且打官司的话,会花上很多时间和金钱,黑井学长也有钱和认识的律师……然后,如果在打官司的期间,为了应对少子化而预计在两三年内通过一夫多妻制法案的话,拥有两名以上的妻子就不再是犯罪或违法了,所以我觉得没办法。”

冬华似乎在听了刚才的话后,思考着能否以我出轨为由,向我索取精神赔偿来抵销债务,但最后却得到了不可能的结论。

(好……好可怕,冬华一旦成为敌人就会非常可怕,所以如果她不是伙伴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那……那个,你不生气吗?呃,佐仓同学和你妹妹……听起来好像很复杂……”

“是啊,虽然很吃惊,但没有对川嶋老师说“你~~~~,我的男人啊!”之类的话。不过宅人本来就是无可救药的色鬼,事到如今出轨也没什么好说的(同时对妹妹冬华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对此冬华也点了点头。

“听了之后反而同情你了。那个老师男朋友真过分,他把女人20多岁的价值当成什么了,我能理解老师为什么会自暴自弃!但是老师性欲这么强,身体都快撑不住了,真是难以置信啊,明明这么清纯,还很受学生欢迎……”

听了夏美的话,川嶋优子的眼里浮现出泪水。

然后她说道“谢谢你们同情我……还有……我知道很厚脸皮,但这件事请务必保密……如果和学生有关系的事暴露了,我会被开除的……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对此夏美回答“嗯,可以啊”。

不仅如此,夏美还笑着说“如果性欲过剩的话,今后也可以用这家伙来发泄哦,要借多少次都可以(笑)。倒不如说,我一个人的话身体会撑不住,你适度地帮我撸一撸就帮大忙了(笑)”,甚至提出了租借我的提议。

“诶诶!?我有那么勉强你吗?”

“我说啊……你没看到冬华之前筋疲力尽的样子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精力旺盛的啊!?”

唔……的确,之前冬华都昏过去了,我反省了当时勉强了她。

“诶……冬华同学是你的妹妹吧?诶?但是,未婚妻应该是夏美同学才对……”

川嶋老师陷入了混乱。啊,糟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我和冬华也有关系的事。

但是,总结了这些的还是冬华。

“川嶋老师,我们考虑到数年后法律修改后会认可一夫多妻制,所以打算姐妹一起嫁给黑井学长。但是现在还没有立法,所以为了方便起见,未婚妻姑且是姐姐。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们不会说出老师的秘密,所以老师也请不要说出我们的事”

冬华巧妙地用交换条件堵住了川嶋老师的嘴,用适度混杂着谎言和现实的话让川嶋老师闭嘴。

老师也是成年人,而且作为教师,她似乎也知道最近即将立法的事,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接受了。

“嗯,我明白了……但为什么是黑井同学?”

这是理所当然的疑问,学校引以为傲的美人姐妹为什么会看上我这种人。

“黑井学长其实很有经济实力,非常可靠。所以要养我们两个也是绰绰有余。所以,虽然从现在的常识来看可能有点奇怪,但就像刚才姐姐说的那样,我们并不反对老师和黑井学长有关系。不然就以第三夫人的身份为目标怎么样?……不过,我也不可能把第二夫人的位置让给你就是了。”

“这样啊……真厉害呢……”

对于这个问题,冬华也对答如流,流畅得让人觉得她是不是事先准备好了答案。

对于这过于离奇的展开,川嶋老师似乎有些目瞪口呆。

但她又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圣诞节发生那种事之后,黑井同学也说过,作为这次事件的交换条件,希望我在你们遇到麻烦的时候能帮你们说话。当时我就觉得,这孩子可能是个很厉害的人……”

“啊,不,那是……”

“嗯~~是这样吗?为了我们啊??”

因为刚才都是冬华的独角戏,所以一直保持沉默的夏美,此时露出揶揄的笑容。

“反正你只是想做而已吧。川嶋老师,你是个成熟又漂亮的美女嘛?”

“唔呼……是、是啊,可、可是那真的只是偶然……”

“是是是,我知道了。不过,适度地出轨也是可以的哦?你啊……最近几乎每天都做吧。照这个频率,我们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唔呼!?关、关于这点,我也深感抱歉……”

没办法啊,我可是高中男生耶?和随时都能侵犯的美女同学和妹妹系美少女同居,当然会想每天都做啊!!这也没办法啊!

“唉,我难得担心你才跟过来,没想到会在保健室和老师聊这种事……”

“那、那个,对不起……”

“啊,不,老师没关系,全都是这家伙好色的错话说回来,我们是来治疗伤口的吧。老师,我可以把这家伙丢在这里吗?”

“嗯,可以,没关系……”

“总之,绿川同学在那之后也被班导带去学校了吧?你得小心点……”

“我想应该没问题,体育老师山田应该会一直陪着她,直到父母来接她为止。”

川嶋老师的话让我稍微放心了。有班导和体育老师山田随时盯着,应该没问题吧。

去年年底,我这个恶心肥宅和夏美是未婚夫妻的事在学校传开,我本来以为过完年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有学校相关人士站在我们这边,让我觉得很安心。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真的变成现实了。

(总之,之后去见校长,确认绿川的处分内容,如果太轻的话就投诉一下,让学校采取措施,让他再也不能对夏美出手。我们家姑且给这所学校捐了高额的捐款,所以某种程度上应该不能无视我们的投诉……)

虽然我有做好被冷眼相待,被说闲话,被说坏话的觉悟,但该说是我小看了夏美的人气,还是绿川同学比我想象的还要激进呢。

这也可以说是出名的代价吧,和夏美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美女是多么引人注目。

“总之,我会帮你拿发下来的讲义,你先去让医生看看你的伤吧。”

我目送着夏美回教室,心里想着“要是她再光明正大地做出这种女友举动,感觉又会引发骚动……”,但又觉得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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