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翘不曾见过这样的许砚。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拒绝他，可触碰到他滚烫的体温后，害怕先占据上风。
于她而言，可以讨厌哥哥，但不能没有哥哥。
生病不是一个好现象，心底里的担心还是骗不了人。
虽然是一个人生活，这些年也没让自己吃过亏。
偶尔几个小感冒就感觉到头昏脑涨，不敢相信此刻的哥哥现在应该有多难受。
似乎也能原谅他今天没给她发消息了……
人真的很奇怪，偏爱一个人的时候，连借口都给准备好了。
她还记得发烧是怎么预测的，揉着他脑袋的手微微往下挪，放在许砚的额头上。
“谁让你不好好穿衣服……”
嘟囔的这句带了几分说教，可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温柔。
许砚也能感知到这一切，微微抬起头，露出虚弱的样子看着她。
“洗干净才能上床，哥哥没带换洗的衣服。”
“预定一套衣服不就好了？许砚，你应该比我聪明才对。”
现在购物方便得很，无人机送货，最快五分钟内送达，这个理由在她这里不成立。
可许砚今儿真的算是语出惊人了，就这样看着她，用额头向上蹭了蹭她的掌心，袒露真相。
“不对，哥哥没你聪明。”说完，他握住她的手，主动亲吻她的手心，“看到你生气，哥哥根本找不到办法哄，是哥哥的不对。”
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有怨气，至于怨气是什么，许砚猜不出来。
最笨的办法就是问，感情这方面他不擅长，几番折腾下来，主动示弱才是真理。
他得让妹妹知道他需要她。
“许翘，你不能这么狠心把哥哥抛下。”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因为生病，语气也是虚得厉害。
可听到“抛下”这两个字，许翘发现自己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甚至觉得有些讽刺。
片刻间，那点温情消散得无影无踪，根本对他温柔不起来。
她的脸耷拉下来，那抚摸的手直接变成推开二人距离的手势。
“我没有你狠心，许砚。”
“四年前，是你说的不许粘人，要学会独立，要我自己生活。”
“我现在就是这么活下来的，你知道我多惜命吗？”
她语气从开始的平静到哽咽，终于这个契机，一点点把那些埋藏在心里不可言说的话全掏出来。
“我不敢生病，不敢出事，用尽各种办法对自己好，做到正常健康……”
“你不觉得你比我更狠心吗？”
夺眶的眼泪豆粒般大小，从脸颊上滚落砸在许砚的手臂上，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滴泪的重量感。
许翘哭得无声，只有说话时候传来的那一小段的啜泣声在宣示她的悲伤。
忘了多久了，每次难过都会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这四年每一次大团圆，别人家灯火通明阖家欢乐，只有她开着电脑一个人在网路上闲逛。
最开始的那一年还很极端，甚至去KASA公司的官网主页查宇航消息，看看许砚是不是死在外太空了。
不然他为什么不回家，连这种日子都不回家……
在许翘成年之后，兄妹之间的交谈屈手可指，这一次是真的情绪崩溃。
许砚此灆深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反倒是许翘，哭着哭着就笑了。
胡乱给自己擦了泪，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怨我，是怨我昨晚上没听话？”
“哥哥，你现在回来的唯一理由，是不是只有做？”
她掀开许砚身上的被子，果然看到他赤裸的下半身。
倒也没有诧异，而是伸手握住了他的弱点。
只是上下套弄几下，那根性器就在她的面前硬起来。
欲望永远比人诚实。
这点上，兄妹两个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