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烟咬着唇，她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
她已经不再可以使用妹妹的特权。而作为和沈遽曾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她的心却忽然不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女人的耀武扬威和嘲笑，也让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周惠芳的措辞——
她只是一个放不到台面上的替身。
数日未曾见面的空白，哥哥态度的不再主动，和此刻摆在面前的勉强。都让她开始变得退缩，失去了坚定。
沈烟烟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目光，却垂下头，没有了在大庭广众下拉走他的力气。
她揪着哥哥衣袖的手指也变得木头般僵硬，逐渐松开：“我……”
意识到好像真把妹妹逼狠了。沈遽手指一动，掀开掩着复杂情绪的眼皮。
却见沈烟烟的身子轻颤了颤，显而易见的失落懊恼，破罐破摔一般闷声：“那你们喝。我不打扰了。”
沈遽心中瞬间勒紧。他伸手的那刹，却捞了个空。妹妹如一缕细烟，从人流中飞逝消散了。
见女孩跑了，杨莉吹了声哨。刚想重新贴上去，抱着沈遽的手臂继续说笑。
可刚才看起来还松弛神秘的男人，却浑然变了一副神色。
沈遽身上的冷意几乎凝结如实质。她靠近的手指感到一瞬极寒般的刺痛，又缩了回去。
“她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对方似又恢复了极强的边界感，像一柄触碰就会流血的锋刃，散发出不可轻易接近的危险气息。他声线低平，却隐含着威压：
“如果之后还想在基地继续待下去，就管好自己的嘴巴。离我远一点。”
沈遽这次连余光都没有给她，眼底只有淡淡的厌漠。好像眼前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也不过是一个摆设或工具。
杨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嘴张了张，可还想说些什么。
“莉莉，快过来！”同伴见势不对，赶紧上前拉走了她。对方眼色匆匆，一边压低了声：
“那位可是领主，冒犯不得。”
“什么？可是……”
“你刚来基地，都怪我忘了提醒你。没想到你直接就虎上去了……”
而沈遽早已转身阔步离开。
薛鹦从身旁少女忽然走过去，到陷入僵持，就已经傻了眼。更没想到领主竟没哄好，人还跑了。
还好看到沈遽追了出去，她又松了口气，慢慢仰靠在沙发上。
就让他们小情侣慢慢熬吧。
“哎，那边那个小帅哥，给我来杯加冰威士忌。”薛鹦索性入乡随俗，大大咧咧地开始喝酒，边喝边帮着遮掩解释：
“烟烟找领主有急事哈……没有的没有的，他们也就是单纯上下级……”
不过以后就不好说咯。
……
从窄巷里抬头，夜空已经转变成深蓝。
晕黄路灯下隐约照着飞雪的轨迹。沈烟烟步履匆匆，踏过已经积攒了一层的松软白毯。身后发出细微吱呀的踩雪声，留下脚印。
从鼻息透出的白雾模糊了眼帘。
她好像感觉不到冷。
高大的身影却不知何时，很快如影而至。
是沈遽追来，从背后擒住了她的手腕。哥哥的声音也好像变回了从前，沉柔得不像话：“来找我？”
他知道她不喝酒。
沈烟烟吸了吸鼻子，别开头，不看哥哥。
沈遽却像她刚才一样执着不放，圈着她的细腕。嗓音隐带诱哄：“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她心中又拧成了一团，他明明就清楚。
他这段时间都对她不闻不问，如今见了面还无动于衷，甚至接受了别的女人的殷勤。
哥哥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呢？沈遽此刻还一无所知，有人早在背后抖落了他不可告人的另一面。
他把她当什么了？
身体躁动时刚好拿来宣泄的肉体？
还是替代品？
沈烟烟想撕破伪装，又因为理智而不能。憋得难受，眼睛心脏都不舒服。她用手推他的胸膛：“不告诉你——”
她没推动，甚至反被沈遽长臂一捞，直接牢牢抱在怀中。
但在没有外人的空间，沈烟烟终于不用再收着情绪。她眼眶发热，气得恨不得想咬哥哥一口，又在他臂膀间蛄蛹挣扎。
“松开我！你不是要去喝她的酒么，追来做什么……”
她气极，他却欢极。两人的情绪都来到了顶峰，虽然方向背道而驰。
沈遽感觉怀里的女孩像只炸毛的小猫兽，毛绒绒，气鼓鼓，生机勃勃的。就像以往对他肆无忌惮的妹妹。
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控，心剧烈为她而跳。
沈烟烟还欲喋喋不休，却被男人突然吻住，彻底以吻封缄。猫儿眼立刻睁得浑圆。
“嗯唔——”
她感受到了哥哥柔软的薄唇。
没有沾染到别的女人的气息，此刻却覆在她的唇上。舌头又撬开牙关，伸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