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们的第一次。

哥哥的吻似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沈烟烟的手指却仿佛被灼烫到,猛地往后缩了缩。

从沈遽的眼睛深处,隐隐透出晦沉强势的占有欲,蛛丝一般层层密密将她包裹起来。少女鸦色的长睫,也化成了困在蛛网里瑟瑟振翅的蝶。

“可是……可我难道也要住在这里吗?”

不再是以他妹妹的名义,而是以“孟烟”的身份,和哥哥同住一个屋檐底下么?

她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对男女情事一无所知的少女。清楚这在外人眼里,应该被称作“同居”。

一想到这点,沈烟烟的脸颊又扫上层淡绒的粉。归家时被哥哥拥吻时的躁,和腿心的湿意,返潮一样涌上来。

“小烟。”沈遽低头,同妹妹耳鬓厮磨,声音打磨过一般微哑。“这里就是你的家。”

沈烟烟却瞳孔微缩。哥哥的回答是那么毋庸置疑,从容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他们彼此都知道的事实。

无论是回忆起酒吧生日的往事,还是哥哥频频让她多想的举动和言辞,一切总是无意充满微妙的巧合。

哥哥对待她的态度,总让她错觉他认出了她。这让她感到心慌,逃避般不愿细思。

况且明劭那日所对她说的话,仍如钉子一般深扎在心底,无法拔除。加上后来周惠芳的态度,也让她确信无疑。

一想到周惠芳的质问……沈烟烟咬了咬唇,秀气细细的眉蹙着,心又乱了。

少女莹莹的眼瞳像最清透的山泉,心思向来很好猜。沈遽却难得未彻底看透,他可爱的妹妹最近都在想些什么。

他缓缓直起身,静水一样轻缓的目光无声掠过少女的面容,刚欲张口。

妹妹却率先低头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像只祈求保护的、无助的小兽:“哥哥……”

沈遽的心,因这声称呼软成一团。

“怎么了?”

沈烟烟失神道:“我好像知道那天给我下药的人是谁了。”

她说得没头没尾,沈遽却瞬间反应过来。清俊的面庞一沉,眼底寸寸凝结成冰。“谁?”

沈烟烟却似想起了什么,低头陷入犹豫。

她还没反应过来,忽被沈遽绕过咯吱窝,像抱只轻飘飘的布娃娃一样搂着腰,坐到最近的沙发上。

少女乌亮如缎的黑发披散在单薄的后背上,双腿曲岔开,坐在兄长结实的大腿上。因为重力保持着前倾,身体几乎严丝合缝贴着沈遽的胸膛。

沈遽将妹妹揽在怀中,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冷无温的面孔之下,对她说的话却像哄孩子讲童话一样轻:

“告诉哥哥,乖烟烟心里怀疑的人是谁?”

若从远处看,沈烟烟娇小的身躯几乎完全蜷窝在沈遽宽实的肩膀怀抱中,头顶抵着哥哥的下颔。

这却是一个让她感到熟悉的姿势。

从小她便常常坐在哥哥的膝盖上,像团慵懒的猫一样埋进哥哥怀里,汲取着他身上清苦好闻的气息和温度。

最后一丝不安仿佛也被驱散了。

沈烟烟枕着脸下薄软的毛衣,听着哥哥沉稳的心跳声,弱声道:

“好像是一个叫周惠芳的女人。”

那日空旷的训练室内,骤起的风雨和女人刻薄变了调的声音,让她瞬间浑身僵硬。

一切都让她回忆起那个永远无法忘记的雨日。在她误闯玻璃花房之前,那名撑伞戴着口罩、语气不善的诡异女人。

从进入基地开始,周惠芳也一直对她抱有敌意。所有线索,便如拼图一般串连起来。

因为背后所牵连到的,她不愿意让哥哥知道的事情,沈烟烟没有说任何原因和证据。沈遽却也无半分质疑。

“好,我知道了。”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哥哥的态度如高山屹立般稳定,依旧对她无条件的信任,赋予她无与伦比的力量和踏实感。

沈烟烟说出来后,心底立刻像卸下一块沉石。

沈遽狭长的眉眼轻垂,出鞘之剑一样的寒芒闪烁而过,手指却在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她的肩膀,抚慰着女孩。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难得静谧的相处,让沈烟烟又浑身泛起微微困顿。她偎在兄长的怀中,舒服得杏眸几乎眯成一条缝。

毕竟一向如此,凡事只要有哥哥在,她便无任何后顾之忧。

沈遽刚刚结束了思索,才敛去眉间冷淡的杀意。

他垂眸看向怀里棉花糖一样的女孩子,眼尾微红,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白瓷般光滑的侧脸。

心底的患得患失,却让他对妹妹索求的欲望又无形疯涨了几个度。

他的手臂缓缓拢紧——

声音更是低了几个度,滚烫的呼吸往她的耳朵轻轻吹去:“那天下药后的事儿,烟烟还记得么?”

他们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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