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鸡心中的女神毛团,真名叫毛甜,在H市的口音中,“Ian”发成“Uan”,于是毛甜就成了学生们的毛团。
她今年22岁,家在H市Y县大山深处的小村,客观的说,小飞轻视她“智商不够”有些不公平,以当地乡村学校的顶了天也就那样的教育水平,她能考上不要学费的H市师范学院,绝对已经属于土坷垃里飞出了金凤凰。
只是,一贫如洗的家境、年老多病的父母、深山僻壤的环境、四顾无亲的困窘,让这个正值花开似锦年纪的女孩子,过早地承担起家庭的压力。
对她这样没有任何背景、任何人脉、任何关系的穷乡僻壤出来的的女孩子,自身又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特长,因此,能有个留在县城上班,工作还算安稳的教师职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毛甜很清楚自己的条件,她不敢做梦。
入职以来,到手的工资她留下每个月10块钱的生活费后,就基本全填进了家里瘫痪在床上的爸爸的医疗费这个黑洞,前些时实在没办法要交抢救费,还偷偷挪用了保存在手里的1百10块班费。
甚至,她还红着脸,向班上家境优裕的姚琦家长借了150块,大半学期了,也没能还上。人家倒没说什么,可是毛甜心里却是一个刺。
兢兢业业的做好工作,能早日还掉欠款,还有……万万不能让学校知道的挪用班费件事,这就是现在毛甜的全部心思。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居然班上的两个学生,一个是她看好的,一个是她欠账的,居然会以她为意淫对象。
实际上,小飞早就听了出来,么鸡似乎是真的喜欢上他的班主任了,对年长他6、7岁的大姐姐般的班主任,不仅仅是情欲,还有一种爱慕,从心底真心的爱。
小飞对他的这种幻想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感同身受:自己,不也是深深的爱着一个人么?
那个每天与他朝夕相处,心意相通,年长他22岁的女人。
他不禁想: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此刻在干什么呢?
……
如梅一点也不开心。
老公在所里值班,儿子又在同学家里过宿,自己也不用起早赶着点卯,按说是多清闲多自在,可是,如梅就是觉得没着没落的,心里面空荡荡的。
现在这个年纪,青春已经挽不住的远去,可是把自己归于中年妇女的身份,如梅也确实心有不甘。
有爱自己的老公、学业优秀的儿子、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有。”
如梅羞于去想、更难以启齿:她想要,要床底之间的天雷地火、惊涛拍岸、和煦春风、缤纷花开。
老公以前在部队守岛,两地的分居之苦且不说了。
现在到了地方上,也是在所里忙得一个月里难得回家几趟,即使到了家,也是累成狗,往床上一趟啥也不想动,更不用说夫妻房事了。
即使一年难得的几次,都是敷衍了事,弄得如梅不上不下,备受煎熬。
丈夫工作的劳累疲乏,如梅是理解的。可是……青春还有几年?就这样白白的过去了?
想不到啊。
上天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年近中年的时候,居然又有了久违的情愫,仿佛又回到了青春。
上天又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居然是和自己的儿子!
儿子那温柔的、狂野的、轻快的、猛烈的吻,让如梅又回到了如诗的岁月,让她沉沦、迷失。
她体会到了儿子的那浓浓的爱意,还有,隐藏的可怕的欲望。
无论怎么说,他们是亲生母子,这一血缘与辈份的鸿沟,是无法逾越的。
不能一错再错了,不能让自己有半点放纵,唯有让理智,还有时间,来忘记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吧。
于是这几天和儿子独处,如梅故意做出了冷淡母子关系的决定。
也正是她的逃避,又让自己陷入了那种不能言说的痛苦情绪中。
下午在单位办公室,如梅给老公打了个电话,想让他晚上回家陪陪自己。
不出意外的失望,电话那头所长丈夫万分抱歉的告诉她:冬季严打运动正如火如荼的展开,这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可能回家,你自己多多保重,照顾好儿子,迎接即将的中考。
听筒里那疲倦沙哑的声音让如梅心痛,可是她知道没法改变。
走进卫生间,如梅把烧好的热水倒进浴桶里,试了试水温正好,她叹了一口气,开始解开身上的睡衣。
对面的镜子里是一付绝美的胴体,掩映在蒸汽的蓊郁中:长长的纤腿,平坦的小腹、浑圆的臀部,高耸的双峰,还有点缀在双峰顶端那娇红的葡萄粒,身体上半点也没有岁月的痕迹。
如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笑了,她想起了一个成语“我见犹怜”,现在不是我见犹怜,而是自顾自怜吧。
要是儿子看见她老妈是这身材,会是什么反应?
呸,如梅又骂了自己一声不正经,说不想的,怎么又想到这臭小子了?还是在这时候。
坐进浴桶,温热的水把身体包围,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腾起来,如梅轻吁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一早,如梅就去了菜场,买了两条鳊鱼,又买了几样蔬菜,鳊鱼是专门给儿子准备的,他总说妈妈的清蒸鳊鱼是最爱吃的美味,母子虽然才隔了一晚没见面,可如梅觉得好多天似的。
可是中午的一个电话又让她开心不起来了,电话那头儿子告诉她,今晚还是不回家,要赶几张卷子,准备摸底考。
如梅一开始是有点生气:凭你平时的成绩,一场并不那么重要的考试,要这样煞有介事?是不是想故意躲着你老妈?
可是想虽然这样想,她口里却是嗯嗯的道好。她转念想孩子知道上进是好事,反倒是你这个当妈妈的,总是想歪了,羞不羞。
于是那种失望与失落的感觉,又悄悄的爬上如梅的心头。
……
小飞第二晚不回家本来是他的打算,实际也是有意外的惊喜:有钱了。
原来那天22.30放学后和么鸡一起回家,推开门,却看见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妇人正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
一看见这胖妇人,路上还趾高气昂的么鸡就成了垂头丧气的斗败公鸡,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妈”。
小飞在家长会上见过这妇人,于是也规规矩矩的道了一声:“阿姨好”。
妇人看见小飞,本来的横眉竖目立刻变成了喜笑颜开,笑吟吟的道:“是陈若飞同学吧?你好。”
又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儿子,命令道:“还不去削苹果?”
“我就去我就去”,么鸡如蒙大赦般钻进厨房了。
“若飞同学啊,快快快,这厢来。”妇人拍着旁边的沙发,热情的招呼着。
小飞坐下了,不过心里也是忐忑的,毕竟,他对同学家长不熟悉。
妇人倒是活络得很:“若飞同学,你可是学霸啊,我们家琦琦有你这个好朋友,蛮开心哉。”
这里插一句;么鸡的大名叫姚琦,因为我们这里的方言,听起来就是么鸡差不多的读音。可见父母给孩子取名,得慎重些好。
小飞赶快微笑谦虚客气:“哪里哪里,李琦也很厉害,进步很大的。”
妇人笑了,这时候,小飞突然觉得这女的虽然胖了些,实际长得挺好看,她笑起来一双眼睛是弯弯的月牙,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若飞同学啊,弗给我家琦琦贴金哉,他能上个中专就烧高香哉。”
小飞才知道,么鸡家里想的是让他考个中专,理想的就是省商校,这样三年后出来到他爸单位,有文凭有人脉,已经铺陈了前途光明。
现在他的唯一的路租,就是考试成绩了。
小飞心里想起了班上那些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同学,人与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公,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
只是,他一时没想到怎么回答妇人,只好微笑着不说话。
妇人挪了挪身子,离小飞又近了些,声音也小了许多:“若飞同学啊,上次分班考试,我家琦琦可是很感激你帮忙哦。”
听了这话小飞有些诧异,暗骂这么鸡会连这种事也说,又想到自己还拿了五张大团结,脸上不禁有些发窘。
妇人倒是不在其意,继续道;“若飞啊,琦琦能不能上中专,也得靠你这个学霸帮哦”。
小飞不解的问到:“阿姨,我怎么帮啊?”
妇人笑了:“你是大学霸,我去问学校,毛老师都说了,就属你各科成绩都是强得奈。阿姨就想啊,请你这个大学霸辅导辅导我家琦琦的学习,帮他把分数提一提,阿好来哉?”
小飞如释重负,本以为又是要代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原来不是。
他笑道:“阿姨,没事没事,我和李琦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妇人一听这话,眼睛更是笑成了月牙儿:“好的好的,我家琦琦就麻烦你这个小老师了。”
只见妇人从身边小包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就往小飞手里塞:“老师先拿着、先拿着,以后还有感谢的。”
“阿姨,使不得、使不得……”小飞连连推拒。
正在拉扯间,么鸡端着两个削好的苹果过来了,他对小飞说:“飞哥,我妈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就请飞哥帮我补一补,我想上商校”。
小飞于是不再客气了。他对妇人说:“阿姨请放心,我一定尽力帮着李琦同学把成绩提上去”。
妇人更开心了,又寒暄了几句,对么鸡吩咐道:“你把钥匙给若飞同学一把,那个书房就给若飞同学用,以后就听若飞同学的!不考个好成绩,哼!”
么鸡点头如捣蒜,连连答应,妇人满意的走了。
由今儿起,小飞的作息改成了一、三、五在么鸡家,顺便辅导么鸡的学习。
把这事告诉妈妈的时候,如梅也很高兴,他和如梅的母子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小飞自己知道,他对妈妈的感觉,只是在蛰伏着、隐藏着、压抑着、故意回避着。
让小飞欣慰的是,么鸡可能知道落榜的严重后果,还是真的愿学想学,期中考试分数一出来,这小子居然各科都过了及格线,难懂的数学物理还上了63分。
这是李家从来没有过的喜事。
贵妇人高兴,小飞也开心,因为在每月给小飞5张大团结报酬上,又另外加了3张“谢师奖”。
毛团在班会上大大表扬了一番么鸡的进步,走廊上遇见小飞时也特意笑了笑,竖了个大拇指。
实际小飞是她推荐给么鸡妈的,她对么鸡妈愿意借钱帮忙,一直心里很感激。
看到么鸡有了大进步,她这个伯乐功劳也不可没,她是真高兴。
对于小飞这个16岁的少年来说,他现在算是“有钱人”了,手里的大团结已经存了20张,在工资只有3、4张大团结的社会里,还真算是一笔小巨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