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仙法戏绳,明月诛邪

海珠城,寒香酒楼内。

一处过道中,寒香楼的老板娘正提着油灯,领着两位白发的美人一路往前,直至密道尽头,一扇木门挡在三人去路中。

老板娘掏出一把钥匙,轻轻开了门,为室内点上灯,房内的一切便被灯光所照亮——

皮鞭,镣铐,三角木马,带洞的木椅,天花板上的挂钩,各色的淫具,以及——大量的,粗细、颜色、材质各式各样的绳索。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处刑房。

周晴雨下意识厌恶地看了一眼,凌雪霏却带着好奇四处打量,而老板娘则转过身,美艳成熟的容颜上带着严肃的冰冷,问道:

“我再确认一下规则——二位道长是想借我之手行绑缚脱缚的比赛,任我绑缚妥当后,一炷香时间内自行挣脱,先挣脱者胜,后挣脱或未挣脱者败,而一炷香后二位都未挣脱,则是我胜,二位由我摆布——是这样吗?”

“别叫我道长,”凌尘子正色道,“只有她是个剑修,我不是修道之人。”

凌雪霏不置可否,只是在一旁拿起一根绳子端详,背着老板娘发问:“怎么,老板娘这是不敢吗?别装样,我在你们客栈歇息三晚,你们又是下迷烟又是在饭菜中混药,不就是想绑我至此处?”

“现在鸣星剑翼给你们这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本事了,老板娘。”

老板娘闻言,眼睛微眯,眼神中闪过一丝被挑衅的愠怒:

“既如此,那妾身得罪了,请二位脱衣。”

凌雪霏像是迫不及待般立刻褪下了身上的衣裳,凌尘子犹豫片刻,也脱了起来。

期间,凌雪霏还颇是轻快地对老板娘说了一句是:“帮我叠好收拾,我等下还要穿的。”

(等下还要穿——)老板娘眉头轻跳几下,心里默念:

“好一个鸣星剑翼,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等老娘把你绑成浪叫淫娃,我看你要向我如何求饶!”

等到二人衣物除尽,老板娘便从桌上拿出一捆银光闪闪的绳索,对着二人说到:“二位,谁先请?”

“这绳子是?”凌尘子看向这绳索,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此为‘封海绳’,专为封闭武功高手内力气海而设计,二位既然是要比脱缚的能耐,当然不能用内力强行破解绳索,所以妾身选了这根——”

“怎么,周姑娘怕了?”

“我…”

“我先来!”凌尘子正要发话,凌雪霏侧身挤入了两人中间,强行打断二人谈话,“我可是一直在想,老板娘绑人的手艺如何,早就想领教一下了。”

说罢,凌雪霏背过身,将两条藕臂自行反剪到细腻的背部,两只手掌在背心合十,葱根般的十指指间向天,相互贴合,双臂摆出了极限的后手观音姿势。

“诶呀,真是骚货。”心理这么想着,老板娘嘴上却说:“看来凌道长柔韧性很强啊,就依凌道长之意,绑一个后手观音好了。”

说干就干,老板娘立刻拿起绳索在凌雪霏的娇躯上缠绕起来,手法不似言语般轻柔,反而娴熟老辣,走绳不仅紧密、迅速,绕绳期间还会主动刺激凌雪霏的敏感点,让她的身子在适当的时候软下来,以便于老板娘更紧密地将绳索勒入肌肤之中。

不消片刻,凌雪霏的上半身已在摇摆与娇吟中被捆了个结实,两条笔直并排绑在背心的小臂被细绳密绑,与手腕之下、手肘之上各自紧紧绑了八圈之多,随即从大臂处横向绕绳,在凌雪霏略娇小的胸部上下各自勒过六圈,把胸部勒得挺起之后,从手臂与躯干之间的缝隙把箍住双臂的绳圈缠绕收紧,使得凌雪霏不得不抬首挺胸、向两边扩肩——偏偏凌雪霏极为配合,随着老板娘捆绑两肩向外扩张手臂向内收,致使双臂被捆缚得极为紧致。

将上半身捆绑的最后一个结满意地打在凌雪霏手腕之下,老板娘素手轻轻掂量了下凌雪霏勒得挺起的娇乳,又轻点她硬起的小樱桃,随后手指在凌雪霏的股间细缝轻轻一划,果然手指上沾染了些许黏腻透明的液体。

饶是刚刚一直在享受的凌雪霏,在老板娘这两下逗弄后,也经不住羞红了脸。

但随即,蜜缝与后庭中便传来棒状物插入的感觉,突如其来的侵入感,外加棒棒表面凹凸不平的螺纹、钝刺在肉壁上的研磨感,凌雪霏不由得仰头浪叫了一声,老板娘却在此时一只手捏着一团破布塞入她的口中,手指熟练地夹住凌雪霏的小舌,将破布缠绕在舌头上,堵住了她的口腔,随即又用一木口球封住嘴巴,使得凌雪霏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别着急,道长,还没完呢。”

老板娘在凌雪霏耳边吐气如兰,又拽了根绳绕在凌雪霏的腰间,收紧三次挤压腹部后,引出一根股绳,将两根棒棒的底座固定在凌雪霏的两腿间,随后,将赤裸的美人拦腰抱起,仰面放在木床上,把凌雪霏的双腿折叠捆绑后,从左右膝盖与脖子处各自用皮圈镣铐连接在床上,将凌雪霏的脖子、左右腿向三个方向拉开,使她整个人如同“人”字形仰面绑在床上。

最后,老板娘拿出三个小环,从凌雪霏的蜜缝中缓缓掏出蜜豆,在蜜豆与小樱桃上各自套上小环后,以金线相互连接,再打开两根木棒的机括——凌雪霏的捆绑,便到此完成。

而对于凌雪霏而言,木棒打开的瞬间,她便沉沦在了欲海中——不说机括木棒的旋转抽插带来的快感本身,受这份刺激凌雪霏的扭动又会使小环箍住的蜜豆与小樱桃被进一步刺激,并经由绷直的金线传递震动,而塞入凌雪霏口中的破布,也在口水浸湿后将媚药挥发了出来。

昔日天下第一剑,如今也只是个在捆绑与淫具下不住扭动整下的肉货罢了。

凌尘子将一切看在眼里,本就也有受虐倾向的自己在看着凌雪霏被捆绑时便有些感同身受,如今捆绑完成,她作为旁观者自己的身体也已酥软,脸颊上绯红尽染,两眼中一片迷离。

“该你了,”老板娘坏笑着执绳接近,心领神会地以几乎一样的姿势将凌尘子绑好——只不过凌尘子是在背心与大腿根部结绳,将整个人以开腿驷马的姿势横着吊绑在凌雪霏的上方,两人目光相对时便可看见对方的姿态。

绑好两人,老板娘取出香炉点起一根香,随后出门,将二人锁在了刑房中。

“终于抓住这天下第一剑了。”老板娘伸了个懒腰,“还搭过来了冰肤玉骨周晴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呵,”她冷笑了一声,“两个骚货,还想玩什么脱缚挑战,呸,被我绑上还想逃?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大本事?这一炷香也是我精心准备的桃媚香,就凭你们这骚劲别想着挣脱了,老老实实等着老娘将你们献给皇甫清大人,权力、金钱、名誉,我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而在老板娘走后,凌尘子立马尝试了挣扎——虽然很想同凌雪霏一般细细品味这绳索加身的快感,但眼下最要紧的莫过于赢下赌局,所以越早挣脱自然越好。

“果然,对于内力的运使有阻碍。”感受到气海中内力阻塞,凌尘子只得放弃用内力强破,扭动着手腕与双臂来回搓动,试图让禁锢小臂处的绳索松脱一些。

“后手观音要破解必须先让这里松脱,然后手指向下够手腕的绳结——尽管很难,但不如此脱缚无从谈起…”凌尘子悬吊在空中的身子一点一点扭动着,随着双臂在身后的挣扎而配合着晃动——照以往的经验,不出片刻应当会有所进展。

然而——

“嘎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传来,凌尘子震惊地发现,自己身上的绳索不仅没有因为挣扎松动,反而如同蟒蛇缠身一般收紧了一圈。

在她还在讶异之中,又有两根不知何处冒出的绳头攀上她的酥胸,如同蛇信一般舔过她那被小环锁住的蓓蕾。

“不对劲!这绳索有古怪!!!”

凌尘子扭动挣扎着,急切之中赶忙看向下方的凌雪霏,眼神示意她事情不对,却在四目相对后,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什么,意思?”

在凌尘子不解之时,身上的绳索再度收紧一次,勒得她不住呻吟的同时,背部还有细绳延伸,将十指一一对应绑好。

而在凌尘子惊讶的眼神中,凌雪霏身上的绳索却是渐渐松脱,如同灵蛇般主动从她身上褪下——凌雪霏缓了一下,自己解下口球掏出布条,便带着一身绳痕赤身裸体地跪坐了起来。

然后,她解下了凌尘子的口球,也掏出了封堵物。

“你………”哪怕凌尘子再不敢置信,也只能愤愤不平地说,“你居然用仙家术法操控绳索……你作弊!”

“不愧逍遥派掌门,这么快就想到了。”凌雪霏嫣然一笑,“江湖人常记得我为武林天下第一剑,却又常忘了,我是一以剑入道、欲求成仙的道者。虽然被你徒儿碎了剑心,但这点隔空控物的把戏,还是会的。”

“以及,”凌雪霏伸手,抚摸着凌尘子的脸颊,“我们几时说了,不能用术法?”

“你!!!”

望着凌尘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凌雪霏捡起散落一床的绳子,“你输了,败者就该有败者的模样——这柱香还有不少时间,为以后共侍一夫做准备,我们就先预演下吧。”

“哼,哼!”凌尘子鼻中挤出两声,“好,我输了,我承认这局我赢不过你!那我就给你机会去追求我那好徒儿!”

“可是你有机会又如何?”被吊着的凌尘子仰着头,一副高傲的模样,“我与英儿名为师徒,实为青梅!你不过与她相识几月,拿什么与我争?”

“这个嘛,”凌雪霏用食指摸了摸唇,“我与她成亲了算不算?三拜九叩皆过,洞房花烛也入,这…算不算我的本事?”

“你!”凌尘子立马摇动身子企图给凌雪霏一头锤,后者却轻轻躲过,转身去了放香炉的桌边。

“诶,老板娘还真是不老实……稍微给点教训好了………”

半个时辰后。

老板娘赤身裸体地被悬吊在地下室内,身上捆绑与凌尘子如出一辙,只不过身上裸露部位滴上了些许蜡油,在她的面前摆着三个香炉,每个炉中都插有一根之前的催情迷香。

老板娘怎么也没想通,自己下来开门的一瞬,大量绳索如同蛇群般扑面而来、把自己绑了个结实的事情,现在的她只能在悬吊中扭头,企图少吸入一些迷香,但自己逐渐火热的身子在木棒刺激下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凌雪霏已拎着捆绑妥当、蒙眼堵嘴的凌尘子远去,而这地下刑房的门并没有关。

老板娘现在这幅被紧缚发情的模样,若是被店内伙计与佣人找到发现,自己的下场……恐怕不堪设想。

可是,在想到也许会被歼银的未来时,老板娘的身子不可避免地,又泄了一次。

“我们走吧,先回一趟中原。”

已是夜晚,凌雪霏一手抱着古筝,一手拎着被捆绑至极限的凌尘子,朝天上望了望。

“你一定很想问,海珠城去中原快马加鞭也要一旬,我们再去中原,再返回到金鳞城,会不会来不及,对吧?”

“呜呜…”被蒙堵的凌尘子勉强回应着,似乎是想传达“我不想”的意思。

可凌雪霏依旧自顾自解释着:“江湖传闻剑修者可御剑飞行,可曾听闻过,御琴而飞?”

随后,她左手将古筝信手一抛,收起琴弦的古筝底座朝上琴面朝下稳稳当当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凌雪霏将凌尘子放在古筝上,自己也侧坐上去,两人一琴便在鸣星剑翼的操作下,飘然向夜空而去。

“主动去寻那快雨惊霆方如绘,我看那鬼母,此刻已成她阶下囚了。”

……

黑夜如墨,血月之下,金鳞城将军府中,身着黑衣的奉顺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赵将军的房间。

依旧是那一身黑色罩袍,依旧是那一张半面残废半面俊俏的脸,奉顺龙举起右手中短刀,对准将军的睡床狠狠一劈——

剑气如罡,顷刻间将棉被、床铺,与棉被下的人一分为二。

然后,被劈成两半的棉被朝着他飞了过来。

“果然。”心里暗道一声,奉顺龙向后一退,灵巧地躲开棉被,掩藏在其后一红、一白散发着两股气息的手掌扑面而来。

“赤血丹心!”

“蔽天食月!”

是赤莲断生手与白莲蔽天掌的强招,奉顺龙一脸了然,右手横刀在前,左手成掌拍在刀身,回了一击——

“开阳武曲·破阵摧城!”

两股掌劲与一股劲力相逼碰撞,一刹以后双方皆退,奉顺龙则借反震之力立刻窜出了房间。

而房间内,被震退的海玲珑与忆尘稍稍站稳,也立马追上了房顶。

奉顺龙似乎在等待两人,并未真的逃走,只是站在屋脊上,站在两人左右夹击的阵势中间。

“听闻天、地宫主今日被神谷幽手下所败,看来所言非虚,若是平日,我胜不得你们三宫任何一位,但如今——”

他一把脱下罩在身上的罩袍,露出了底下华美的青蓝色飞鱼服,手中绣春刀遥指海玲珑——

“你们二人身负重伤,可有信心,留下我这锦衣卫副统领?”

“哼,多说无益!”忆尘手戴钢爪,立刻扑了过来,目标直指奉顺龙手中绣春刀,右手成爪欲扣其武器,左手蓄势待发则为了应对奉顺龙的应变而做准备;海玲珑亦冲了过来,左手细剑直取奉顺龙胸口,右手成掌欲从其他方位进攻。

“赤莲血海断生魂!”

“白莲清气。”

二人所做,皆是为自己功法的极招而来。

夹击之下,奉顺龙左脚为中心,旋身一刀砍向先扑来的忆尘,一击“摇光破军·彗扫长夜”,手中绣春刀如流星划过的光弧般迅速扫过忆尘的身前,过快的横扫逼得忆尘无法用手拆解,只得被逼退;而奉顺龙身体旋转未止,继续旋转后,这一刀正与海玲珑刺来的一剑相撞,兵刃相接,一刀砍得海玲珑手臂发麻但还没结束,奉顺龙左手双指合并,向前刺出,与海玲珑前推的手掌相碰,未等海玲珑手掌变式发挥白莲蔽天掌的变幻,便一指点中其右掌中劳宫穴!

“天权文曲·点星辟易!”

仅一回合,忆尘被逼退,海玲珑更是被奉顺龙武功的点穴招式点中穴道,一股劲力自手臂穿入胸腔,引起一阵气结,令海玲珑伤上加伤。

看着被迫退后的两人,奉顺龙持刀挺立,大笑:

“三年前,我为杀赵赫诱拐赵明月,却被凭虚子搅了好事,右眼挨一刀后跌落泥坑,致使整张右脸被感染毁容。”

“三年后,我本想找凭虚子报仇,但我发现即便她被神谷幽擒获,我却依然没有胆量向她动手——三年仇恨,像个笑话。”

“我是个窝囊的废物,今日这个废物带着求死的决心来完成三年前未完成的任务,但你们又来拦我的路。”

“我只能说,废物也是有底气的,”他摆好架势,绣春刀上映照着血月的妖芒,“今日我一定要取赵赫性命,你们,拦不住我!”

言毕,一刀剑气竖向挥舞而出,如同新月般的锋刃,在屋脊上犁出一道沟壑,却并没有命中海玲珑。

奉顺龙本欲追击,但一支飞箭逼迫他停下脚步。

“白羽箭。”他回头朝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远处屋檐上,一袭白衣的赵明月正“挥洒”出十余支箭矢,朝自己挥洒出一阵箭雨。

“独眼强寇,是那天的独眼强寇!”赵明月怒视着眼前身着飞鱼服的男人,“错不了,错不了!他当初是想抓我,今天,一定是来找爹爹麻烦的!”

“杀了你!杀了你!”

根根利箭射出,赵明月亦向前沿着屋顶奔走,下意识地用出了青莲御风步而行。

奉顺龙见状冷笑一声,击落了所有箭矢,也运起轻功向赵明月奔去:

“好,好,好!你既回来,说明凭虚子也先到了!神谷幽果然囚不得你们!”

“看来奉顺龙今日果然是没命了!那么你,你爹……都要死!”

海玲珑与忆尘重整态势打算追上,身后却传来凭虚子清冷的命令声:

“这是明月的仇敌,让她独自应对吧——也是时候,检验下这些日子她的修行成果了。”

“可是,直接对上奉顺龙,明月她……”忆尘焦急地看向凭虚子,却看到后者此时正背着昏睡过去的浣纱,站在屋顶,赶忙上前,“浣纱这是……”

“没什么,了结一桩恩怨,心中轻快之余劳累过度,睡过去了。海玲珑,渡她一些白莲清气。”

“是。”海玲珑收起剑,运使白莲蔽天掌的极招,将一股淡淡的清气徐徐经后背渡入浣纱体内,“可是宫主,我们真的要放任师妹一人,对付奉顺龙吗?”

“相信她吧。”凭虚子淡淡地说,“对了,你们二人一会儿与回城的部队汇合,把神谷幽押回藏身点,严加看管——注意,绝对不能让人杀了她。”

“回头,”凭虚子看向一边,施展轻功与步法在房顶上跳跃,不多时又一同跳下屋檐、跳入兵营训练场中的赵明月与奉顺龙二人,“我跟你们讲讲,浣纱与神谷幽的故事。”

另一旁,在训练场中,赵明月把白羽弓背在背上,施展三莲绝技与近身来袭的奉顺龙打在了一起,奉顺龙双眼微眯,似乎对眼前赵明月学到三莲绝技一事感到棘手,却并不吃惊,手中绣春刀连击,与赵明月相斗中,稳占上风。

兵营之中,巡逻的兵士发现二人打斗立刻叫醒了睡着的其余人,整个兵营立刻围在了训练场中,见赵明月与一衣着华丽之人战在一起,想要上去帮忙,却被赵明月一声喝住:

“都别过来!这是飞鱼服,此人乃是锦衣卫,你们不能伤他!!!”

“锦衣卫?!!!”兵士之中有人惊呼出声,疑惑自家小姐为什么会与皇帝的手下在此相战,却未敢发问。

赵明月喊出这一声后,心中却是更添怒意:

“是啊,锦衣卫,锦衣卫!我懊恼了三年,倭寇中未曾听闻有武艺高强之独眼强寇,没想到,居然是皇帝老儿的狗!!!”

“报上名来!”赵明月双掌一合,夹住奉顺龙的绣春刀,欺身近了奉顺龙的身,“当年假扮倭寇擒我,今日又来袭将军府,你是何人?!!!”

“锦衣卫副统领奉顺龙,奉当今圣上之命,拔除赵赫这枚眼中钉!”奉顺龙也不示弱,“你爹三年前就该死,你也是!若不是凭虚子,你们都已死了!”

“可今天,死的会是你!”赵明月爆喝一声,双掌松开绣春刀,右手成刀自下而上一斩,斩切在奉顺龙右手手腕上,正是当初凭虚子为自己卸除掌劲的一招——

“赤莲断生手·红莲入世!!!”

“天真!”奉顺龙见状却不闪不避,右手急向下一砍,手腕被赵明月手刀切中同时以绣春刀刀柄砸在了赵明月的右手手指尖!

十指连心,赵明月不由得惊呼一声,向后退开几步。

奉顺龙活动了几下右手关节,重新摆好架势,“虽说你已学会三莲绝技招式……但你的根基太浅,功力不深,经验不足!若是凭虚子击出这掌,我右手必断折,但你,还差得远!”

“光凭三莲绝技,想杀我?再练个十年吧!”

“摇光破军·彗扫长夜!”又是迅捷的斩击扫荡而来,赵明月立刻施步法躲避,但在闪避途中亦寻找着反击之刻,旋转着施展步法招式——

“群芳随蝶舞!”

如白翅的蝴蝶在血月下起舞,这招本来是在群战中闪转腾挪扰乱敌人阵脚引得敌人相撞互击的干扰步法,此次一对一决斗效果依然不错,赵明月很轻易地绕行到奉顺龙背后,随即左手伸出,扣住了他的左肩。

如无意外,接下来便是抓住左肩将奉顺龙向右推,同时腿部向左踢其腿部,将敌人整个旋转腾空转起后使出的“赤莲断生手”极招“赤莲血海断生魂”,在双手配合翻转敌人身躯、防止敌人回气反抗的同时不断摧折敌人全身关节,最后掌劲轰击敌人要害的杀招,若是功成要将奉顺龙毙命也不为过。

但,时机不对。

此时的奉顺龙,气力仍然很足。

当赵明月左手扣住他左肩向右推时,一股沛然巨力便阻止了她的动作,她继续用腿猛踢奉顺龙的小腿,亦是徒然。

“天璇巨门·磐门镇岳!”

奉顺龙以硬气武功强行抵挡攻势之余,左臂伸出,一击肘击随上半身旋转直接命中了赵明月的侧肋。

赵明月吃痛,更左半边身子发麻,立马向后撤退,蹲了下来。

“大小姐!”几位兵士手持兵器欲上前,赵明月忙伸手阻止,摇晃着站起身来。

“你还差得远!乖乖受死吧。”扭曲的面容,在血月下狞笑着,奉顺龙举起刀,欲再次使出强击。

“他说的没错,明月,光凭三莲绝技,你赢不了他。”

凭虚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奉顺龙、赵明月,以及在场兵士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奉顺龙舞刀警戒着四周,而赵明月则是冷静了下来。

“但是,你只有三莲绝技吗?”

“好好想想,海玲珑有修行剑法,忆尘配了铁爪套,浣纱是修习幻剑的天下第二剑,你师傅我更是有用腾龙剑这件奇兵与幻剑剑法。”

“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

“我,还有什么?”赵明月咀嚼着这句话,左手朝身上摸去,掌心摸到了固定箭袋的皮带。

“我,还有白羽弓,还有白羽箭!”

赵明月立刻抽出背后的弓与一支箭,张弓搭箭以极快的速度向奉顺龙射出一箭——

“对,没错,师姐们也好,师傅也好,都不拘泥于所学的三莲绝技,而是辅以自身合适的兵器、武学,相互配合,相辅相成,形成自身最合适的战法!”

“我也应该一样,将所学的绝技,与弓箭速射相结合!”

说着,她用青莲御风步在奉顺龙的身边绕行奔跑起来,手中箭矢飞射不止,不消多时,竟在奉顺龙身边秘织成了箭矢组成的网!

奉顺龙当即回旋身躯,以绣春刀将大片袭来的箭雨一簇簇地斩落,脸上一滴冷汗滑落。

“不愧是明月,悟性高,练武奇才一点就通。”伪装隐没在兵士之中,凭虚子欣慰地笑着,“只是,弓箭射术……并非最适合你的武道。”

“可恶,”奉顺龙心中恼火,更惊怒地发现,自己在此时对赵明月有了些许恐惧感,“我惧了那么多人,害怕凭虚子害怕阴魂鬼母害怕浣纱,如今连你我都要怕吗?”

“天玑禄存·藏锋千叠!”短暂的蓄力以后,奉顺龙快速挥刀向四面八方的箭雨斩出十数刀剑气,斩落全部的箭矢,更逼得围观的兵士们不得不举起盾牌防御——反应慢的兵士当即被剑气一刀劈成两半。

而就在奉顺龙稍松一口气,找寻赵明月身影之际——

“青莲御风步·海阔凭鱼跃。”

在一次跃起之后,赵明月的身子,腾空倒立着悬挂在他面前,手中箭矢,直指奉顺龙!

“赤血丹心!”

融入赤莲断生手重掌掌劲,赵明月射出的这一箭箭头微微发红,劲力更甚以往!

奉顺龙见识不妙,微微偏头,箭矢仍在他已毁容的右侧脸上,划出一道沟壑。

发臭的毒血,自伤口中流出,带来火辣辣的痛。

奉顺龙急切挥刀,但赵明月的身子却在腾空后倾斜着站到了土墙之上,随后蹬墙反冲,冲刺而来——

“青莲御风步·天高任鸟飞!”

白羽弓的弓臂,如同一根马鞭,在赵明月掠过奉顺龙左侧时,狠狠地抽在了他俊美的左脸上!

但是,奉顺龙强忍疼痛,左手成爪,一把向后钩去——

“抓到你了!天枢贪狼·狼噬八荒!”

左爪反手随着奉顺龙旋转的上身狠狠地梗沟而来,刚刚落地的赵明月听得身后风声回过身来,奉顺龙的狼爪正抓在自己的胸甲之上,竟然将整个胸甲划烂出了四道深痕!

“唔,”虽无外伤,但劲力却传入胸口,赵明月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心有余悸:

“好险,若不是还有胸甲,刚刚那一爪正中左胸,怕不是要把心挖出来!”

正这样想着,奉顺龙已施展轻功,矮身冲刺而来,手中绣春刀作出横斩的姿势,向赵明月腰部横斩:

“结束了!摇光破军·彗扫长夜!”

“是他最快的斩击!怎么办?向后退?退不掉攻击范围,跳跃?即使跳起也来不及会被砍到双脚,硬挡挡不住,要闪避,只有……”

赵明月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当初空地之上,凭虚子演示青莲御风步的时候展现的样子,双脚在地面扎根,脚掌踏地、身形后仰下落至后背几欲贴地之时,横向如扇面旋转半周后,就这样整个人贴地仰面绕到了奉顺龙的左侧身下!

等到奉顺龙大力一刀挥出、反应过来时,赵明月已张弓搭箭完毕,用赤莲断生手劲力最大满蓄拉弓,射出了此生劲力最大的一箭!

箭出,不堪重负的白羽弓完成了最后的一射,应声折断。

而射出的这一箭,自奉顺龙左肋下倾斜穿入,穿透心脏,又从右肩与脖腔间的空隙中穿透而出!

“啊——!”剧痛,箭矢过体钻过心脏带来非比寻常的剧痛,奉顺龙只得呆立在原地,手中绣春刀掉落,发出一声悲吟。

而旋身而起的赵明月没有丝毫犹豫,右手一掌拍出,掌中掌劲化作一股清气自奉顺龙背心窜入四肢百骸,在奉顺龙的体内逐渐膨胀,正是——

“白莲蔽天掌·白莲清气。”

“轰!”不消片刻,乱窜的清气在奉顺龙体内膨胀至极,最终将其已死的身躯如吹破的牛皮般爆裂开来,皮肤、血肉爆裂一地,只余一副骨架,与奉顺龙仍在骨架上的人头。

“大小姐!”见敌人已死,兵士们忙上前搀扶起赵明月,余下兵士则打扫起战场,把奉顺龙尸身收集起来。

“烧了,不要留任何痕迹,”赵明月疲劳至极,合眼之前命令手下焚尸,随后仰头看着那轮血月。

“多谢你,师傅……徒儿已诛此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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